——我常常想,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
Part.ONE
万能配角:〖邻居〗景颜啊?那大概是个命苦的孩子。
邻居这样评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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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以前的景颜,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彼时的她,还是喜欢穿小洋裙、梳着双马尾、发上别着蓝白格子蝴蝶结的,如白瓷般精致而又干净的女孩儿。
和这个年纪的大多数孩子一样,景颜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傍晚时分放学归家,和妈妈一同准备好晚饭,坐在铺有格子桌布的餐桌前等爸爸回来。
一家三口齐乐融融地共进晚餐,是小景颜每天里最快乐的时刻。
景父是教育局里的一名科长,即便每日工作很多,也会抽出陪家人吃饭的时间;景母则是温婉贤淑的全职太太,一位来自江南水乡的娉婷袅娜的女子。
他们将唯一的孩子——景颜,视作上帝的恩赐。
景颜清楚地记得,父母对她讲得最多的一句话是——
——咱家的小颜,越发出落得像个小公主了。
Part.TWO
她十岁那一年,一个人的出现令原本幸福美满的景家,一下子变得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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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夕阳将半边天空染成掺满碎金的紫红色,仿佛画家的画纸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如景颜此刻的心情,明亮且快乐。
景颜:妈妈,我回来啦——
家门虚掩着,景颜像只雀跃的鸟儿般奔进客厅,手中的小本子高高扬起:
景颜:你看我的证书!
这是一本金色封皮的证书,上面的寥寥数字,记录了她这两个月以来为今次全市朗诵比赛作出的努力。
没有人回她。客厅里明明光线充足,偏偏压抑得可怕。
景母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勉强对眼前的女儿挤出一抹笑。
景颜看见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满身珠光宝气,上挑的三角眼里闪着精光。
万能配角:〖小三〗你就是远洲的女儿?
女人上下打量她一眼,妆容精致的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同时,女人的左手有意无意地一下下抚摸着小腹。
景颜没有作声,往母亲身边缩了缩,只盯着这个女人看,用一种不友好的、带有敌意的目光——仅仅是第一眼,她便明确地告诉自己,她不喜欢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给她的感觉,未免太过喧宾夺主。
Part.THREE
在此之前,景颜从未想过,父母间的爱情竟是像泡沫一样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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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苦心经营十余年的感情,在一个突然出现的女人面前,显得可笑极了。
那本该是父母结婚十二周年的纪念日。她看见下班回来的父亲手捧一束火红的玫瑰走入客厅,却在看见沙发上的女人时,脸部表情一下子变得惊愕、慌乱。
女人一声甜腻的“远洲”,景颜听得直犯恶心。
为什么她可以这样称呼爸爸?景颜有些不甘地咬紧下唇,愤愤地想,这个称呼,不是妈妈特有的吗?
那日,景父和那个女人躲进房间谈了很久。由始至终,景颜守在沙发旁,惴惴不安地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她虽然还小,但也明白了女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
景母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似乎成了一尊雕塑。
后来,景父似是终于想好了,面带愧色地开口:
万能配角:〖景父〗阿雅,离婚吧。
既然藏不了了,再演下去就没有意义了。
景母毫无反应,只盯着桌上的离婚协议书——白纸黑字,分明得很。
万能配角:〖景父〗是我对不起你。我的所有财产,会给你百分之六十作为补偿,至于小颜的抚养权……
景颜就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得她快认不出的男人。她留意到,提及财产时,女人的脸色变了几变。
一句话还未说完,景母忽然抓起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看也不看就签下了名字。
#万能配角:〖景母〗远洲,你满意了?
景父剩下的半句话就噎在喉里,脸色堪比调色盘。
#万能配角:〖景母〗你的良心呢?
景母声音很轻,夹着某种悲戚。
下一秒,景母兀自摔门而去。
景颜来不及看父亲的反应,下意识追了出去——印象中,母亲从未生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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