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我敲敲房门,来开门的是姐姐,她的眼睛疲劳而愤懑,嘴角深深的挂了下去。她让我想起在街上曾看到的妇人,她们沉默的走着,像一个已经爆炸过的烟头那样破损,而且自暴自弃。然而她却只有十八岁。
曲靖难得在家里,他闷坐着抽烟,我看着轻烟丝线一般在他的周围缭绕起伏,仿佛一道屏障,隔离了我们。
他失业了,他被出租车公司开除了。我嗅得出失业的味道。这是一种冷嗖嗖,酸唧唧的味道,渗到鼻子里让你忍不住想打一个喷嚏,然而喷嚏又打不出来,末了只好瑟缩地深呼吸一下。
我们家一开始是没有这种味道的。失业之初曲靖忙碌碌东跑西颠,想尽一切办法重新寻找工作。可是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失望,最后曲靖也颓废了,开始整日的打牌,赌钱,喝酒还有耍酒疯。
我真的,真的不想回家。放学后
我磨磨蹭蹭拖拖拉拉,要么赖在教室里,要么待在操场边,但是我不能总停留在一个地方,那样容易被老师注意。他们会关切的问:“曲娩言,你还不回家?”我最怕这种关切了,满是虚情假意。
我更沉醉于“蒲公英种子”游戏了,但不同的是,我现在不再是漫无目的的,我现在总会去蜿蜒路,可能是因为那里有他。
许久之后我再次碰到了他,那天下着大雨,他和他的朋友一起。他看到了我,犹豫了许久向我走来:“曲娩言?你怎么会在这儿?你家不是在勤喃站嘛?”
我当看到他走来时竟含不住了泪水。
他是我许久未见的阳光啊。
向南不明所以:“曲娩言,发生了什么?别哭啊!”
他把淋成落汤鸡的我带回了他的家。他的家在别墅区,是一栋独立的四层小楼,门前有一排修剪齐整的瓜子黄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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