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年冬,
于笙把手上一直以来带着的手绳给了景盛,手绳还是高二那年姚灿带她去寺里求的,黑色绳子上串着三颗琉璃珠,一颗红色两颗粉色,想来这手链跟了于笙有五年了,
于笙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接过景盛的手臂,他的手臂上零零散散的都是针孔和管子,于笙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管子弄掉,只得轻得不能再轻的为他带上手绳,
手绳可以带来平安运,随手只是骗骗自己的罢了,但是于笙依旧信,手绳伴着她的心愿一同系在他的手腕处,
景盛同样把原本手腕上所戴着表给于笙戴上,黑色的手表在于笙的手腕上显得有些大,
因为病情的逐渐加重,体内各器脏的衰竭,被迫他们短暂的分开了,景盛住在ICU,虽然二人直接隔着一道厚重的门,但于笙却任然在门外等着他,仿佛眼前的门是不复存在的,
十一月初,正是山茶花盛开的季节,于笙见不了景盛的日子里都为他写信,每天必有一封简单而又万分用心的信件由护士递交到景盛手上,于笙会同景盛分享女儿的小趣事与自己近期来的生活不过信中写着的都是好事与普通事,一睁眼密密麻麻却不失工整的字迹中未曾见有不乐之处,信件看起来颇为欢快,
当景盛被困在病床上时,于笙常常发来的照片和分享的日常使他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像是每一件生活里的事他也参与了一样,并不缺席,有时候坚持活下去的勇气并不仅仅是自己给自己的,它也来自身边人给予的爱。
很久很久以前之所以寄信是因为双方距离相隔甚远,如今俩人相隔不过十里却乐于写信表达思念,
或许于笙之所以选择要手写信,而是觉着用手机问候显得没有温度,
偶尔景盛状况好时也会回上一两封,不过字迹略微潦草,一张信纸写的从未过半,
在医院,护士和医生充当着邮寄员,病房内与病房外像是两个距离很远的地方,分明几步边能去往,却像是相隔万里,
十一月末,天气有些阴冷,于笙拾起凋落在树下的一枝红山茶,这支山茶花开得正盛却在最是美好的日子里落了,
或许每枝花每个人从降临到这个世间来,都是拥有了各自命运了吧,可景盛像同这支花一样,这么盛这么好,偏偏凋落了,怪是老天不公。
于笙把这支红山茶制成了干花,夹在最新的那封信里给了景盛,
十二月初,山茶花落了,景盛也实在病危,于笙整日里都在签署病危单,日子久了不用看内容都知道签字的地方在哪里,往往没有探望的时候于笙就会在寺庙中为他祈福愿他熬过此次难关。
曾经过节的祝福无非是希望他好,希望他顺利,希望他越来越优秀,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希望的仅仅是他可以平平安安。
说开点,人生来都是走向死亡,
不妨大胆一些,活的肆意些,想开些,万物皆有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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