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早就疯了

“肖佩辙，我们谈谈吧。”她说。

事情有转机？肖佩辙急忙过去坐在她旁边，宁瑟看见这样的他就觉得难受，索性转头不看了。

“你应该知道，我间接地害死了你哥。”宁瑟低低地说，转过头来观察肖佩辙的神色，看他面色还算自然，才继续说下去，“要不是那场车祸，他的病本来还可以撑很长时间的，都怪我，他是因为我才会病情恶化。”

“他死后，我就疯了。”她轻笑一声，看向肖佩辙，“不要这个表情，确实是抑郁症和神经病各占一半。我爸妈为了少丢点脸，才对外说我是抑郁症，可事实上，从阿辄走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能算是个正常人了。”

“宁瑟……”

“你不觉得很吓人吗？跟一个疯子住在一起？这样你还要——照顾我？”

肖佩辙过去抱住她：“你不是。”

半天，宁瑟才说：“你会做饭吗？”

“……我可以学。”

“啊我差点忘了你也是个病人了，不一定谁照顾谁呢。”

肖佩辙将双臂收紧了些，喃喃道：“宁瑟对不起，我……我会努力的。”

宁瑟总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但也懒得去追究了，在他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小孩子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

“宁瑟？”

“嗯？”

“你怎么……不躲我了？”

“累了，好累好累。”

“累就休息会儿吧。”他抱起宁瑟把她放在了她卧室的床上。

肖佩辙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宁瑟躺在床上，凝视着天花板，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了下来。刚才抱她的是谁来着？是哥哥吧！

不！不是他！宁瑟几乎瞬间从床上弹了起来，下床打开抽屉，拿出药瓶倒了一把药就往嘴里塞。

肖佩辙刚进卧室就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冲上去夺下了宁瑟手里的药瓶：“你干什么！”吼完这一句他马上又后悔了，冷静了一下尽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柔，用了些力气拍宁瑟后背：“快吐出来，吐出来。”

宁瑟一阵猛咳，吃进去的药吐出来了不少。肖佩辙松了口气，拿起纸巾擦宁瑟的脸，问：“什么药？”

“精神类的。”

肖佩辙抚着后背给她顺气：“医生不是说了以后这类药能不吃就不吃吗？”

“我最近，总是出现幻觉。”宁瑟说这句话的时候，恍惚间眼前肖佩辙的脸又变成了肖佩辄。

肖佩辙轻轻地把她抱进怀里，哄着说：“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不想去。”

“不住院，就让医生看看然后取点药就好了。”他捧住宁瑟的脸，“好不好？”

宁瑟看着那双写满了担心的眼睛，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声“好”。

他又抱住宁瑟，喃喃道：“好宁瑟，好宁瑟，我们现在就去。”

到了医院，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宁瑟用药的时间太长，一般的精神类药物已经没用了，加上情绪问题和身体原因，才会出现幻觉。但是也不建议换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可能会加速宁瑟心脏的衰竭。最终，两个人只是拿了一大堆治疗心脏的药回家。

出了医院，宁瑟有些好笑地想，死亡和疯狂，到底哪个会先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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