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刘连杰终于知道，自己见到白芷的时候，为什么会感觉他的眼神很熟悉，像是自己在哪里见过一样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白芷车祸换的眼睛并不是捐献的，而是顾白哥哥顾墨的，并且是顾白亲自同意的

想到着，刘连杰感到有些恐怖，那天自己去找顾白听到的声音，是顾墨在向自己求救，难怪顾白把自己赶了出去

到底要不要报警呢？

刘连杰想了想，他决定当做没看见

他不想趟这趟浑水，他不是什么贵族，经受不起这样的报复

向淮自从回国后一直留下来照顾顾墨，没去上班，今天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已经无法再推了

迫于无奈，他只能让阿姨照顾顾墨，自己去了公司

刚离开人的顾墨是有些发狂，阿姨抱着那只布偶猫坐在他身边，顾墨像是感觉到熟悉的人逐渐安静下来

因为向父的缘故，刑侦大队开始了紧密调查，因为没有什么线索，只得先去审问一下受害人

向父打电话给自己的儿子，得之后打算下班一起回到家吃顿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谓是一切顺利，偏偏这个时候后院起火了

网上有人爆出了顾墨的黑料

“惊！此人竟对自己亲兄弟这样”

“床照爆出！竟然是这样...”

“疑似被富豪包养的人...包养人竟然是他”

这些新闻附带着照片发了出来，还发给了顾墨所在公司的所有人邮箱上

“切！他是这样的人，怪不得呢”

“早就说嘛，床照都被人扒出来了”

“还猥琐自己的弟弟啊，太恶心了”

网上的的谬论一声大过一声，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谬论都是指向顾墨的

会议室里，每个人的电脑都响了一下，所有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

向淮低头看向电脑，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令他为之愤怒的照片

照片上的顾墨面色潮红，次裸着身体被人压在床上，脸上的表情很勾人，在别人看来，就是喝醉了，身后人打着马赛头但不难看出是个男人

向淮的脸色变得阴沉，会议室里的气氛异常的诡异，向淮拿起手机，拨通了苏瑶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情绪明显激动“新闻我看到了，现在怎么办”

“先别告诉他，你现在马上回家，看着他，别让他做傻事”向淮说到“我马上回去”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旁边的闫助理听的很清楚，向淮朝他示意，闫助理领会到后向淮拿起外套离开了

“白哥...你看”刘连杰递给他手机，新闻上的大字映入眼帘

顾白皱了皱眉头“这谁写的...”

“不知道耶，上头条了都”刘连杰观察他的脸色“白哥，这是真的吗”

“假的”顾白没想过要这样对顾墨，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别听新闻瞎说”

刘连杰疑惑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答案很是意外

看顾白不想理会，他也不在询问，老老实实的坐在自己座位上思考

罗小小看到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她不敢相信，颤颤巍巍的拨打了电话

“喂？”顾墨的声音想起

“顾特助，是我罗小小”

“......”顾墨没有说话，他不记得是谁“怎么？”

“那个...特助，你没看新闻吗？”

顾墨感到疑惑，否认道，电话那头的人长谈了一口气，尾尾道出整件事情

顾墨抓着电话的手颤抖着，怀里的布偶猫似乎也感觉到主人的不适，抬头疑惑的看着他

顾墨的脑袋很疼，他似乎记起一些事情，他捂着脑袋，把手机狠狠地扔了出去

“嘭”的一声，手机裂了，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浑浑噩噩的站了起来，往门外走

苏瑶接到消息后就赶忙开车回家，到家门口遇到买菜回来的阿姨

“阿姨，您怎么在这”苏瑶疑惑的问到“您怎么不在家？”

“我刚刚去买菜了”阿姨答到“苏小姐怎么会来了”

“阿姨，现在没工夫说话了”

苏瑶不在理会阿姨，推开房门，阿姨见这样也知道肯定出事了，紧随其后

苏瑶来到客厅，顾墨早就离开了，苏瑶感到不妙，立即拨通了顾墨的电话，传来的都是无法接通

于是他打电话给了向淮

“喂，怎么样，小墨在家吗”

“向淮，墨墨不见了”苏瑶焦急地说道“我现在开车准备去找他”

“好”“我现在马上掉头”

向淮调转车头，往他们最常去的地方开去

顾墨瞎着眼睛，来到了楼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他看不见，就这样摸索着来到这里

他坐在楼顶的护栏上，吹着风，仰望着天空

楼下的人很快就发现上面坐了一个人，纷纷围了过来

“唉，看上面那个人是要跳楼吗”

“他好眼熟啊，是不是新闻上那个人”

“害，就是他，床照都被发出来了”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大，顾墨不想去理会，让手机助手拨打了向淮的电话

“喂！墨墨你在哪？”

听到向淮的声音，顾墨笑了笑

“向向”顾墨说着“对不起这辈子可能没办法跟你到老了，下辈子吧，谢谢你，我爱你”

“好好活着”

听了这些话，向淮瞳孔放大，定位到顾墨所在的位置，对着蓝牙喊到

“你别做傻事，等我，我马上就到”

“嘟嘟——”

顾墨挂了电话，有打给了顾白，顾白一看到是顾墨的电话，选择挂断电话

顾墨仰头自嘲的笑了，最后一通电话打给了顾父

“小墨，你现在怎么样啊”顾父在电话里说到“新闻我都看到了，我相信你，你千万...”

“爸”顾墨打断了顾父的话“可能这是最后一次叫你爸了，对不起我把妈妈的死怪罪到你身上”

“小墨，儿子，你可千万不能做傻事，爸爸不能失去你啊...”

顾墨不在说话，他把手机攥在手里，他现在就是个废物，还被世界人咒骂，他本来就活不了多久，现在只是死亡提前到来而已，他不怕，唯一就怕向淮和顾父太过于伤心

他的眼睛已经没了，所以遗书在他得知自己的病时就已经写好了

“跳啊，怎么不跳啊”

“跳不跳啊，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像这种人就不配活着，快跳啊，是不是不敢”

“当初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是这种后果”

天台上的人，眼睛上缠着白色纱布，纱布上已经浸满血液，正顺着眼睛往下流

众人都在辱骂这站在天台上的人，嘴里都是肮脏的话语，没有人觉得那人可怜，所有人都被流言蜚语蒙蔽了眼睛

顾墨冷淡的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好看的脸上此时没有一丝颜色，他那双曾经会发光的眼镜，只剩下空洞和纵流的血液

他的身体越来越难受了，鼻子里的血液和眼睛里流出的液体混合在一起

他坐在护栏上，说了最后一句话

“向向，我好爱你，我们下辈子再见”

说完，他把攥在手里的手机扔在了天台上，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众人似乎真的没有想到他真的会跳，哗声一片

“我艹，他真的跳了”

“我还以为...”

顾墨的尸体落在地上，没有了生命迹象，众人围着他不知所措

向淮开车根据手机定位马上找到了这里，映入眼帘的是顾墨鲜红的尸体

他想发了疯似的跑了过去，抱住他，干裂的嘴唇挤出一抹微笑，声音沙哑的说到

“墨墨，别怕，你对象来接你回家了”

向淮抱起他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出人群，带他回了家

他准备了冰棺，把顾墨放进去，抚摸着他苍白的脸，泪水模糊了双眼

顾墨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脸色苍白，只是他再也没有伸出手替向淮擦去眼泪

向淮小声的抽噎着，向家父母看儿子这个样子，心里都很难受

“儿子...别难过了”

向母心痛的劝导道

向淮没有理会，伸手轻轻的碰了碰顾墨的脸

好凉...

墨墨现在冷不冷...

向淮终于忍不住了，趴在冰棺上，崩溃的放声大哭起来，他哭的像个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回来还不好...你在看看我好不好”

“明明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在一起的...”

“顾墨你食言了...回来好不好...”

旁边的向母看这个样子，也小声点抽噎起来，向父搂着向母 ，向父忍着泪水，拍了拍向淮的肩

向淮不在哭了，只是呆呆的看着顾墨，看着他那双带血的空洞双眼，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

向父见他这个样子，就还像相信顾墨还会在醒来似的

墨墨，你回来好不好

顾墨的葬礼上，所有人都哭的很伤心，顾父伤心过度，被扶着回去休息

整个葬礼，只有向淮一如既往，因为他知道，顾墨喜欢他笑，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走过了整个流程

苏瑶安慰着他，他们的动静，向淮没有理会，他只知道那个朝他撒娇，娇气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宾客差不多都走光时，向淮回到房间，抱着双腿，抽噎起来

晚上，他抱着顾墨的照片，看着他亲手写的遗书，念了一遍又一遍，把每个字都看得仔仔细细，像是都刻在了心里，手里紧紧我这那对戒指

第二天，向淮联系了闫助理，告诉他让他把顾墨的手机找到

他有联系了向父，问他事情的线索，那一刻向父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振作起来了，他交代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向淮坐在沙发上，抱着那只布偶猫，轻轻抚摸这他的毛发

经过了几天的排查，向淮从一系列的线索中，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顾白

得到这个消息，向淮眼里的杀意冒了出来

“是你！”

向淮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说到

第二天一大早，向淮就带人去了学校，围住了整个教学楼，见这仗势，像极了黑帮

“向总您这是...”校长迎了过来

“我今天来只要顾白，剩下的学生都支走”

“好的向总”得到向淮的命令，身后的人赶忙疏散学生

这时，顾白和刘连杰说笑着走了出来

向淮一见他，上去给了他一拳，顾白倒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疑惑的看着他

“向哥”

“你TM还有脸叫我向哥，你干事真够可以的了”

向淮双目猩红，提着顾白的领子

“你说的是我哥的事吗？”顾白挑眉看着他“那是他活该，他撞了白芷害他失去眼睛，看他的换不是理所应当吗”

见他说的那么轻松，向淮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

“理所应当！你知不知道，昨天是他的葬礼昨天他给你打过电话的”

“呵哈哈哈，那个白芷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就这么相信他，你哥照顾了你十几年，你就这么对他，为了你他自己的身体坏了，但他从来没抱怨过，可你呢，你挖了他的眼睛 ，这他都不怪你，那我呢，我们原本也是一对幸福的恋人啊，明明他已经答应了我的求婚，明明我已经准备好了结婚证，明明就差那么一步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为什么！”

向淮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因为我们都是男的，所以我们就不配拥有幸福是吗，他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扛着，从来都会想着别人，他到死都认为是自己的错，让我不要去怪你，你说他能有多坏”

“我们高中就那么要好，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去游乐场，我们从校服到婚纱，从喜欢到深爱，我们本来可以好好的，他答应过我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可你就这样伤害他...”

闫助理走过去，扶起来向淮，把他带到车里

“顾先生，我们的律师会找你谈的，请你准备好坐牢吧”

说完，闫助理回到车上，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向淮回到家里，一脸疲惫，闫助理给他倒了杯水，让阿姨照顾他，自己辞别了

但向淮缺一直在失眠，睡不着，也不感觉到饿，就只是单纯的累

自己坐在落地窗旁边，向淮低着头拿着书本暗着眸子薄唇紧紧抿着“向向，要乖啊…”一道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显得格外突兀。向淮听见这熟悉的声音先是一愣，抬头便看见那么娇小的身躯。“墨墨！”向淮笑着开口，那身影蓦然消失。“假的…”

向淮的泪水落在地上，在一旁的小猫跑过去钻进他的怀里

“喵呜～”

“你和他好像，真的好像...”

向淮就这样做了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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