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灯光明亮,姜清芜画的专注,画完之后帮何恩盛写字稿那一部分,也没注意时间的流逝。
等姜清芜收工了的时候,已经八点了。
她从教室后柜上跳下来,拍拍手上的粉笔灰,抬头望向黑板报。
何恩盛在旁边呆的无聊,甚至已经开始写上了作业。
不是他不帮小姑娘,这姑娘写粉笔字比他漂亮,写的也快。画画那就更不用提了,他更是帮不上什么忙,也就写写作业等等她。
她的确不怕黑,但是他怕她迷路。
这个时间段,初三还在上晚自习,初二这边黑黢黢一片,隐隐的能看到一点点灯光。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姜清芜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天色挺晚,楼梯黑的分不清个数,姜清芜小心翼翼顺着扶手,一步一步往下走。
“你往前走,路我帮你看着。”
姜清芜回头,少年的身影在黑暗下很模糊,也看不到他的神情。姜清芜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密室逃脱那一幕。
她猜,他现在一定单肩背着书包,唇角带着笑意。
要是换了别人说这话,姜清芜一定会客客气气的说句谢谢,然后继续顺着扶手一点一点小心下行。
但是出于对何恩盛的信任,姜清芜索性也不去特意顺着扶手,就像往常那样,一步一步下台阶,步履轻快了起来。
这姑娘倒真信任他。
也不怕他一眼没看到,真把她摔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漆黑的夜幕似是墨水在宣纸上泛开了,肆无忌惮地蔓延向远方,而远处颜色却淡了,月亮半遮半掩地隐没在层云之中。
夜风吹来,少有的清凉。
姜清芜和何恩盛都去车库取车回家。
他们两个平时都不是话多的人,但凑在一块的时候,也爱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今天作业好多,不想写。”
“是诶,其实我也并不是很想。但是你,完成作业不一直都看心情的吗?”
何恩胜对于姜清芜揭他伤疤的样子喜闻乐见,如果她在他面前一句话都要考虑个十回八回,那只能证明她对他还是有戒心。
现在这样多好。
“那不一样嘛,今天情况特殊,毕竟是为班级做贡献了。”
“也是,我可以和班主任说说,饶你一天。”
“你看,我像是差一天的人吗?!
何恩盛唠着唠着,话锋一转。
“你就真准备这么忍下咸鱼双王?“
咸鱼双王是那对双胞胎的绰号,两人平时就喜欢摸鱼,很多人对这对双胞胎意见很大,但也没什么办法。
毕竟人家也出人头了,你能怎么办。
但何恩盛觉得姜清芜没有这么好说话,上次给她劝酒那些孩子可都是吃过爆苦薄荷糖了。
一个两个痛哭流涕地说对不起啊什么的。
也不知道是能苦成什么样。
“你想想我写黑板的时候,用的什么字迹?”
何恩盛看得清楚,姜清芜眼底写满了促狭。她当时用的……
是他写黑板报的字迹。
他就说. 小姑娘没事不可能专门模仿自己字迹玩。
写的时候写写停停,还频繁的甩手腕。
“手腕疼吗?“
姜清芜觉得何恩盛跳话题真的是比翻书还快。
“不疼。”
她一个人又写又画,写的时候还是模仿别人字迹,说不疼那是假的。但何恩盛是第一次办黑板报,他手腕应该会挺疼。
所以旁敲侧击来问她嘛。
“你要是手腕疼得厉害,就抹点药油揉一揉,今天麻烦了。”
姜清芜想起自己第一次办板报的时候,啥子也不知道,手腕酸疼就挺着,生生疼了好几天,默默鞠了一把辛酸泪。
何恩盛不知道姜清芜的思想绕了多少弯,反正他提取到一个信息:小姑娘在关心他。
“好啊。”
第二天一早,姜清芜一到教室,就听到先教导主任一步检查的年级组长对手抄报赞叹的声音。
昨天设计插画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推翻了自己原来的设计。那样虽说是中庸之道不会出错,但要做就她做到最好。
黑板报整个是拿橙红色晕染开的,一副火光冲天的场景,几根烧的像焦炭一样的树枝低低搭着。白色的字迹在橙红色的映衬下,更惊艳了几分。
毕竟无论是版面划分,块面编排,装饰设计乃至标题的字体,她都认认真真设计过。
真好。
数学课上,何恩盛例行接受着班主任的洗礼。
“我知道你会,你就不能做做题写写作业?等手生了,你就什么都不会了…”
姜清芜心里略感差异,她昨天是看到何恩盛写数学作业了的,她没想到他会不交。
“老师,这回事出有因。昨天办手抄报半到快九点,回家太累了就睡了。”
“为什么人家刘子瑜,刘子涛都写作业了?就你没有?”
到底是高高拿起低低落下,班主任又转头看向姜清芜“解释下为什么办个手抄报要花这么长时间,下课到我这一趟。”
她又看了看黑板报,确定都是何恩盛的字迹,认定是姜清芜偷的懒,又颇具深意地看了姜清芜一眼。
好嘛,下课解释明白去。
“老师,事情是……,然后……”
本来八点就完事了,何恩盛把时间延到快九点,她也不会戳穿他,只能多来点曲折的情节,比方说缺少专业绘画的情况下两人提出多少构想等等,班主任一边听一边点头。
何恩盛也不知道姜清芜到底说了点什么,反正回来之后,咸鱼双王包了半个月的扫除。
其实姜清芜没有添油加醋什么的,那个也没必要。她只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怎么判断就在班主任了。
姜清芜和何恩盛对视一眼。
两人眼底都是藏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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