逶迤的薄云冻僵似的贴着湛蓝的天壁,秋风吹来,微凉。
呆了一个假期,等姜清芜再次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惊觉自己已经是初三的学生了。
天空飘了一点细细的毛毛雨,偶尔能感受到一点点,左右也不是很影响运动会,甚至还带来了点凉爽。
姜清芜负责撰写运动会的稿子和后勤工作,反正她是达成了初中三年不参加运动会成就。
何恩盛也不再和一千米较劲,报了二百米和四乘一百的接力。
有的同学为班级贡献了那种大鼓和大型的人穿玩偶,用来给班级加油助威。
姜清芜本来觉得这已经算极限了,但是她一回头就看到了隔壁班的铜锣和腰骨乃至钹钹都蓄势待发,一应俱全。
好吧,她太年轻。
姜清芜的工作主要是在场上来回穿梭, 闲暇之余也会去敲敲那面大鼓加加油助个威什么的。
何恩盛穿着唐老鸭的卡通玩偶服,坐在姜清芜旁边。没办法,他想呆在她旁边,这玩意穿在身上又死沉,反正也没有人规定卡通人物必须站着。
江月过来找姜清芜玩,她新奇地想要试试打鼓,姜清芜不给她,鼓槌虽然是木的但也挺沉,拎一会就感觉手腕要没了,她怕江月写不了字。
江月不干,两人握着鼓槌推推搡搡闹成一团,不知道谁先松的手,鼓槌一脱手,精准地砸在了何恩盛的膝盖上。
何恩盛脱下头套的时候,眼睛还里写着懵圈和无辜。
他就是来看个热闹,这鼓槌到底是有多喜欢他才这样。
江月和姜清芜四目相对,姜清芜拍拍江月的手背,安慰道
“你先替我顶替一下后勤,这边交给我来就好。”
江月一开始一步三回头,和姜清芜确认了n+1遍,然后飞快地跑了。
姜清芜自己也被鼓槌砸过,别的不说,疼是真的。何恩盛两场比赛都在明天的话……
难搞。
姜清芜想去扶何恩盛起来,然后发现何恩盛竟然自己站起来了,一步一步走得很慢,但是也挺稳。
她追上去,用手扯住唐老鸭的尾巴
“你……”
“没事。”
在回答问题的时候,何恩盛总是快姜清芜的问题一步。
姜清芜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遍,眼中带着点狐疑。
何恩盛摇摇头,虽然鼓槌敲人应该是挺疼,但是自己穿着玩偶服,挺厚的一层大概挡下了七八成的疼痛。
何恩盛看着小姑娘眼眶里溢满的担心,心中有一点点恶趣味的念头,但他也不忍心真看她满眼愧疚。
他也敲过那面鼓,自然能猜到她为什么不让江月碰,他知道姜清芜学过鼓,也就没拦着她。
所以这事只能赖他太倒霉。
第二天200米比赛的时候,姜清芜早早在终点线上等候同班同学。
说白了,她还是觉得何恩盛被鼓槌敲了一下不可能一点事没有。要不然昨天的时候,以他正常的走路速度,她跑都追不上。
姜清芜的眼睛全程盯着何恩盛。
裁判一声令下,他便像一支离弦之箭射了出去。他不停地在跑道上点着,就像蜻蜓点水一般。轻轻松松超过了其他选手,捞到了第一名。
姜清芜有些奇怪。
难道真是她猜错了?
“水。”
姜清芜下意识地递上了水,后来发现有点不对劲,一般人跑完二百米这样她信,但何恩盛是跑一千米都面不改色的人,二百米就面色通红语带颤音……
这她想信都难。
她双手撑膝,弯腰在何恩盛耳边小声问道“是不是腿疼?”
这个角度很微妙,但姜清芜没注意到,何恩盛意识到后只觉得脸更烫了,用余光扫了扫,这个地方算是操场角落,没什么人注意。
他计上心来,抱着腿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中隐忍带着委屈
“嘶……嗯,腿好疼。”
其实没有很疼,甚至可以说跑起来根本感受不到,但是……谁叫爱哭的孩子有糖吃呢?
姜清芜突然想起来上药那次,他疼得脸都白了还说不疼;这回又先说没事然后喊疼,得疼成什么样啊……
这孩子就不能说句真话。
姜清芜压根不知道,她每次认为的真话,才是实打实的假话。
“能起来吗?”
姜清芜感觉自己的语气难得的柔。
“你扶我”
他向姜清芜伸出手。
人在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往往忘记另外一件事情,姜清芜利落的把手递给何恩盛,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人牵手了。
和上次抓住一根手指不一样,这次是实打实的牵手手。
何恩盛装作站不稳的样子,栽在了姜清芜身上。
姜清芜被他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在地上,何恩盛伸手拦住了她的腰。
一切看起来都顺理成章的亚子,但是如果有第三者在场,一定会撇撇嘴“这不就是抱到了嘛。”
又抱到又牵到的何恩盛心满意足 ,非常自觉地松开姜清芜,靠着墙。
姜清芜非常有自知之明,她肯定是弄不回来何恩盛,她回班找了赵昊林来,然后和江月商讨找个人代替何恩盛参加他下午的项目。
那边赵昊林一看到何恩盛,就猜到了他心里打得什么小九九。
“咋样啊你俩?”
“我想做的,都成了。”
“那可真得谢谢鼓槌。”
“是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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