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上两人分开,岁礼才从这些奇怪的思绪里走出来,过后不免懊恼自己的想法——差点就成恋爱脑了。
她不会忘记的,更不可能忘记她要做的事情是什么,她来这个面位从来不是为了和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而是为了揭开她从她的星球到现在的伤疤。
她的记忆里,有一个虚幻而念念不忘的人。她只看得见那人妙曼的身姿,和一团黑乎乎的身影——但是直接告诉她,她亏欠那人太多太多了,她分明是不喜欢沾染血腥味的,所以她连去死也要带上她一起。
这时,岁礼的微信上出现了一个小红点,打断了她的思绪。
一位昵称为“欢喜”的人加上了岁礼,头像就是蓝蓝一片,可以看出对面是多不沾人间烟火。
岁礼(伤疤一)【蹙眉】(这谁?怎么水里水气的。)
岁礼默默看着屏幕上“欢喜”发出来的话。
[欢喜]“阿礼,晚好。”
[岁礼]“你是?”
岁礼的名字很单调,就是岁礼,实名上网的真女人。
[欢喜]“你猜?”
[岁礼]“水清漓吗?”
岁礼纤细的手在屏幕上颤颤巍巍打下了自己不符合实际但又很合理的猜测,如果真的是水清漓,那他的id和头像倒是出乎意料了。
他不是要做网络男神撩妹吗。
[欢喜]“猜对了,真厉害,我这种名字够格撩你吗?”
[岁礼]“……你怎么取这种名字?”
[欢喜]“一岁一礼,一寸欢喜。”
岁礼默默退出了聊天界面,刚平复的心情又乱了起来,就像白色麻绳在她的心脏缠绕了几十圈,发麻地,无助地。
岁礼(伤疤一)(果然不能让水清漓多来人类世界,现在油油腻腻的。)
这是她心底里唯一的念头。
·
微信事件告一段落,岁礼依旧照常训练,水清漓依旧照常等自家小姑娘。
在春日的早晨,大片亮光聚集于一方土地,看地下,青白色石砖渲染江南色调,浮动着柔光映衬街尾。
那贯彻街头街尾的香气,让人欲罢不能,于是来这里,成了岁礼每日的习惯。她拉着水清漓,迈着轻快地步伐,走上前去,不发只言片语地站在摊前,如同木雕一般的眼神空洞地似三尺高的碎云,飘忽不定的神态的注视着一块块鲜黄的美味。
老板只顾低头煎饼,余光瞥见那抹墨蓝,知道是花滑者便热心招呼起来,
龙套:(老板)“小姑娘,来一个吗?”
无人应答老板,他看岁礼并未离开便讪讪作罢继续做他的饼。于是在滋滋作响的嘈杂中,岁礼眨了眨眼,忽的来了一句“嗯。”声音太过软弱,似时时都会被撕碎在其他声音中,或许会被兼容,凭借一口气传动着。
她并未觉得最近这种反应有何奇怪,只当是声音在空间延迟了一般,过会儿时候老板才会听到。
可真正的世界,仿佛在岁礼反应时的两秒内,才是鲜活的。老板娴熟地拿起一旁的孜然在空中抖动着手腕,仿佛已是刻入脑海的动作,于同个角度的运动着。孜然被均匀地覆盖在饼上,并不多,有些零散。
盈盈升起一缕两缕醇厚的香,在慢慢腐蚀着她的鼻腔,半晌,岁礼的脸部都是满意。老板翻弄着一边的饼,正翻盖到一个冒着泡的油上,油渍飞溅到岁礼的手腕上,在这几秒里,作为一个正常人是完全可以闪开的,可岁礼没有,当是时雪白绫绸的肌肤在刹那间红了一片,若垂涎已久的隼猛俯下身去叼啄一番。
水清漓:“阿礼…”
水清漓的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伤及了客人,更何况是花滑者这种细皮嫩肉的人,老板自然也是担忧了“你没事吧?”一条缎蓝色的布被捏在手里,要递过来。滴,答。
岁礼(伤疤一)“啊!”
这时的岁礼又眨了眨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伤疤一叫。
反应慢了半拍。
她的眼中波色乍明,瞬间又缩了一倍,眉间也染上了疼痛。连忙对着赤红的那一片又是吹气,又是摸的,心里落得一个劲的不舒服。
龙套:(老板)“真的是抱歉…我没想到这样。”
龙套:(老板)“当时我还以为你会躲过去来着,对不起对不起!”
老板还在连忙道歉,岁礼混沌的脑子随着道歉声渐渐清醒了一点。
从水清漓注册微信那件事过后,她的反应就变得很迟钝,尤其是水清漓在身边的时候,甚至有时候看着水清漓的脸叫不出名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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