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礼黎灰来到灵犀阁,全员到齐,审判开始。
正是凌晨两点零七。昏暗的灵犀阁,只有丈量不到的月,只有石头味,只有粼粼的银色审判,只有背后银色的石像像奔涌而来的星,只有灵犀阁众人,只有他。
颜爵:“岁礼,你也知道你做了什么吧。”
颜爵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也没有再亲切地称呼岁礼为“小葵”。
岁礼(伤疤二)“……是,我知道。”
岁礼(伤疤二)“我也知道做这些事的后果,司仪,你们直接封印我吧。”
黎灰:“?”
黎灰黑洞洞的瞳孔折线出一丝迷茫——岁礼做什么?破坏森林?破坏森林不至于到封印的地步吧。
如果他没记错,灵犀阁法则中,破坏森林的仙子一次禁对方仙力一月,再有下次才是封印。而岁礼是初犯者。
黎灰正想为岁礼辩解什么,却发现他的嗓子仿佛被加上了一把死锁,又仿佛是一根鱼刺,死死卡在里面,说不了话。
——他很快明了,是禁言咒。
黎灰:(…禁言咒有岁礼的气息。)
黎灰:(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防止我帮她吗?)
黎灰:(明明都要被封印了,却还要用余下的仙力给我下个禁言咒。)
黎灰想到这,眼神逐渐冷冽。眼看着时希念着审判咒语的开始,岁礼的手被束缚,黎灰慌了神。
他看着在下面被审判的女孩,岁礼的长发是柠檬薄荷味,和秋不搭腔;她今天所穿的白衬衫也是柠檬薄荷味,停留在俩人相识的夏。
——但是,他还未同她告别。
他飞向地面,冰凉的,拽着岁礼沦陷,他也从后方攥住她的手腕,与审判争夺她。
他不能出声,只能直直地与岁礼四目相对。
岁礼(伤疤二)“…?”
岁礼(伤疤二)“御王殿下,你在干什么?”
毒夕绯:“黎灰,你若是想和岁礼算账,那我们替你报仇了,没必要打断时希审判。”
毒夕绯:“审判神现在已经失踪有数百年了,但你该明白,即使不是审判神的审判,时间之神的审判也要尊敬。”
毒夕绯看着黎灰这一系列迷惑行为,不满控诉。
黎灰也在听到毒夕绯的话时戛然而止,他的心底里好像有一块未解开的结,他黑暗的生命里最深处的光似乎也在与他告别。
但,他从来不和那束光道别:每一次相聚后分手,每一次见面后的风止,每一次吟唱后尾音轻轻和在占卜中。
他从来不和岁礼道别。因而不必说“再见”。于是他扯了扯嘴角说,祝你永远明媚,浪漫星际。
岁礼很他坦白失控的那个夜晚很空寥,月亮从没拉好的窗帘间蔓延进来切割星辰的影。时钟的指针早已发锈,在无数个日夜前停转。空间并不大,使它显得大的是阴影、沉寂、难言的凝滞、极短暂的相伴、熟悉的呢喃。
那就带朵花回家吧,我的……
——他们从未属于过对方。
于是岁礼也说,携枝凌晨的海棠回家吧,祝你永远明媚。
黎灰的告别说在被控制时偶然恢复时一个平平无奇的夜。他的剖白则迟了许多年。
不是祝你明媚,……是祝你平安。
他那时已经哑得说不出话,勾着的音调是嘶哑,含着哽咽。他才不是离开她了,或者说,他才没有将她抛弃。他只是——
算了,那就这样吧。
黎灰默默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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