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疤一】望津江的海风10

在水清漓和韩冰晶双双大仙子的掩护下，叶罗丽战士以及岁礼高泰明安全出了仙境。

这次的仙境之旅，岁礼什么也没有想到，她只记得那梦中的少年在冤枉自己妹妹后好似很愧疚，于是他摘了束白玫瑰别在她耳边，拥人入怀头垂在肩头上，念着陌生的名字轻声诉说着愁肠，身子微微发抖，他明白这分明是红了眼。

这是水清漓少有的狼狈，也是第一次将狼狈展现给一个不见几面的女孩看，权倾朝野的他会对一个人拥有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

漾：“那什么…主人，你会怪我没忍住脾气打伤你朋友吗？”

岁礼（伤疤一）“…不会，”

岁礼一顿，红色瞳仁颜色聚深，她勾唇，明媚似阳光，

岁礼（伤疤一）“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她像在演戏，对照着剧本，她抚摸上漾的头，语气轻轻的，看似充满感情，认真点听则是空洞机械。

混子：“伤疤进展已到10%，下面开启任务系统以及好感查询，请宿主加油。”

·

夜幕当空，月亮打上枝头。

I-

在没穿越过来之前，‘岁礼’是一名花样滑冰者。

她跟随记忆，再一次来到了冰场，没有华丽的考斯滕，也没有万众喧哗的观众。踏上的前一刻，她愣怔脚步，低头看向冰面中的自己，倒影被划得斑驳，像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仿佛下一秒便要挣破冰面将她吞噬的干干净净。她深呼一口气伸腿踏了上去，冰场间的冷凛夹杂着令岁礼安心的熟悉气息。

偌大的冰场间流淌着古典乐的小调，步法技巧早已烂熟于心，练了一个赛季的节目，无法说谎的肌肉记忆，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会与冰界相撞。转身，衔接，点冰，起跳，重心和阻力的改变使岁礼再一次跌坐在地面，低温将痛感强化到极致。

直至锐利的刺痛转化为温吞的钝痛，细碎的冰碴搁在手掌心被融化，岁礼却还没有起身。她知道自己的身高与体重的改变，也知道着发育关意味着什么，日益窈窕修长的身形像一把火将她的努力轻而易举的尽数烧尽。

十个小时的训练时间对于花样滑冰者只是最基础的家常便饭，两年后她想在自己的祖国之上夺下最高荣誉，所以加练必不可少。

‘岁礼’想赢，岁礼亦是。

又一次跌倒在冰面上，太多次的摔倒已经麻痹感官显得不痛不痒，爬起来继续训练，如果连自己这关都过不去，又拿什么和别人比呢？

岁礼（伤疤一）（所以…再努把力，最后的赢家就是我）

II-

花滑赛上，岁礼回首看见观众席上印着自己的横幅，上场时雷动的掌声与人潮的欢呼不由让她心旌摇曳。

在冰面滑上一圈热身，逐渐落定，这是迄今为止绝大部分人生相处的地方，她融入澎湃的音浪，化一尾游鱼。是时候跃出水面，与渴望的天空相拥。按照熟悉的肌肉记忆，岁礼突然在脑海中错愕的闪过先前无数次的跌倒，一瞬间，心乱了，都错乱了，完全崩塌。

直至最后的结束，以烛台贝尔曼收尾，竟因为先前的数次跌倒染上了肃杀的美。

浑浑噩噩的下场后，教练喋喋不休的训斥已经在耳边逐渐模糊，岁礼堪堪锁定了观众席上观众们失望的神色却仍喊着加油的身影，接过自己的小猪皮杰纸巾盒遮住脸庞泣不成声。

坐在等分席时，不用猜也能料到的一塌糊涂。她垂下的眸星河摇坠，颤抖的睫像是断翅的蝶。

在回休息场馆的大巴上，岁礼呆呆望向车窗外后退模糊的风景，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自己也会成为后退的风景吗？这个时候，岁礼耳畔响起了教练先前说过的话，

“难度就要在年龄还小的时候出，小孩子永远不会怕摔倒，也不会怕痛。花滑永远不缺天才少年。”

她无力的捶向座椅，却只能恨自己。

III-

“身高增高2cm，体重也增长2kg。岁礼怎么回事？”教练皱着眉头看完数据发出拷问，即使问题的答案她早已心知肚明。

“今天可以不用上冰了，去跑步，什么时候把这两千克减掉了再去上冰。”

审判落下却毫无怨言。岁礼握拳跑着，一圈一圈，指甲扣在拳中越来越深，多少天才运动员都倒在了发育关，终究这最残酷的不可抗力降临到了她身上，但也有运动员成功跨越这道关卡，所以她也可以，不可能倒下。

光是运动还不够，还要节食，本就控制的食量更加少。

到后来，逐渐演变成看到食物就没有食欲。在冰场上，不断地训练，到后来岁礼都可以苦中作乐，调侃自己摔倒的姿势都比之前好看了。透支信念化作的火光将她点燃璀璨，而也将她自己烧的遍体鳞伤。

教练和队员都把她这股劲看在眼里，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来，直至后来岁礼退役以后再提起这段往事，也唯有摇头叹息。

不疯魔不成活。

Ⅳ-

朝歌站，岁礼的家乡。她终于达成了自己这场节目的clean，凤凰在烈焰间迎来了涅槃永生，喜悦涌上，却在收尾时摔倒在冰面上，再也站不起来。她看着父母在观众席上急匆匆的往下奔跑，这一瞬间，岁礼觉得比发育关的来临更加无力。

“习惯性胫腓骨骨折。这段时间不可以再节食，好好休养，否则你就再也上不了冰了。”

冰面冒出熊熊烈焰，包裹着岁礼把她灼烧的体无完肤，拖拽着她无限下坠。

这枝以冰与血造就的花朵，凋零了。

·

……

……

……

她醒了。

又是一个梦，梦是她的梦魇，亦是她走不出来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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