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就像一块精致华丽的丝绸缎,挡住光线,吞噬掉光与热,为罪恶做掩护,为世界上一切丑陋阴暗搭建了生存平台,以至以让罪恶成长到可以污浊正义的地步。
好人难做,坏人难做。
好人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可成佛,坏人只需放下屠刀方可立地成佛。
有一个不等立却现实的等式99-1=0,一个人做了99件好事,人们都称赞着他,有一次,他做了一件坏事,赞美词变为了诋毁词,喜欢变为了抵斥,问为什么的时候,人们统一回答因为他做了一件坏事,只字不提从往他做的好事,九十九件好事的价值比不上一件坏事的价值,人们只会记得别人的错误,选择性遗忘别人的正确。
这个天似乎都向着黑暗,一碗水从未端平过。
光明的阳光路太难走了,坎坷与苦难从未停息,麻绳专挑细处剪,厄运专找苦命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一浪接一浪,似乎一帆小舟被大海吞没才是所有人期盼的结局。
小舟无限的下沉,挣扎都是徒劳,一点点的成为一具没有温度的死尺,没有人知道在被溺死的前一刻溺水者的手也还是向着水面,向着蓝天,向着光明。
或许也曾期待过幸福会在某一天敲门,或许也曾信奉过正义,或许也眷恋过阳光,或许……
——或许已经没有或许了,回不了头了,就这样,泯灭掉自己心中的光明,堕落成黑暗的奴隶,彻底沉沦。
"绝望的时刻已然降临,去吧,好好的大闹一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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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该覆灭于历史的创世大赛参赛者于此狂欢,封闭于黑暗牢笼的罪犯将枪口缓缓对准光明,枪声伴随着人的惨叫响彻这座城市。
新闻媒体像找到了流量密码般,大肆大摆的宣扬着,仿佛这是什么有趣的事情般,资本控制了互联网平台,无视了政府的命令,一条条事故横横列列,现场残忍记录在网络几万几万的播放,潜默摧毁着人们的意志,打碎人们的幻想。
血雾弥漫,腥臭刺鼻,惨厉的哭喊声如厉鬼,临死前狰狞的模样令人汗毛倒竖。
命运的藤条悄然鞭挞在每个人的内心深处,血腥的味道遍布了这座城,绝望掌控了思想。
没有人来救他们,也不会有人会来救他们。
也没有人能逃得了,交通事故频繁的几乎成为了日常,飞出去的飞机全部都因不明原因坠毁,这片城市的最外围四通八达全部都是海,飞机连同里面的所有乘客的沉没在无边际的海,那些活生生的人的血肉也许已经成为海里的鱼的食物,只留下一具具残骸,白骨也许会永远的浮流着,直到被时间一点点的完全侵蚀化开,而他们这些还在城市里的人,说好听点不是在囤着粮食祈祷着命运的仁慈,就是在准备各种防备囤着粮食,说到底,不过是苟延残喘的等死。
时钟在黑暗中变得不甚清晰,时针似乎越转越快,落入眼里好似变成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吸收灵魂吸收欢乐,吞噬和平也吞噬痛苦,人人都在其中挣扎,人人却都不得逃离不得解脱。
这个世间就是这样…丑陋与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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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下来,并全程直播报道。"
深蓝色的长发披散于身后,眼神的漠视就像在看一条任人宰割的狗,没有温度的冰冷枪口抵着对方冷汗直流的额头,她冷漠的看着瘫跪在地上的人,看着对方因为恐惧而一颤一抖的身体,裤子底下潮湿了一大片,半天才挤出来一句话。
"别…别杀我,我什么…什么都愿意做…"
地板上流淌的不明液体和空气中的一股尿性味让蓝玖玖顿时一阵反胃,刚想扣动板机,一只手突然出现握住了枪口。
"我们还有正事要干,先收收你的性子吧,蓝玖玖"是清冷的男声…
蓝玖玖瞪了一眼他,一脸你又坏我的好事,忍声吐气地挪开了枪口。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江慕泽。″说罢便转身与江慕泽保持了距离,毫不客气的从手跨下背包中掏出了纸巾一脸嫌恶的擦拭刚才被对方触碰过的枪口。
江慕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又扭头对着坐倒在地的工作人员说着:"请好好珍惜你最后的价值,当然,你的同事也是如此,我想你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个大工程,就留了你同事一命。希望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事不宜迟,请赶快开始吧…”话音刚落,江慕泽又露出了个浅浅的微笑,眼睛里却暗喻着警告的冰冷,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枪扣。
待一切都准备完毕,蓝玖玖玩弄着手中的枪支,眼神有意无意的瞄着,摇摇欲坠的摄像头被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扛在肩膀上缓缓朝向面前的人间地狱,这场惨不忍睹的游戏正式在人们眼中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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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你了。"
蔓延的藤蔓将逃跑的路线封锁,枝蔓花瓣紧拢,鲜艳的颜色无端的让人联想起血液与这几天看到的一系列视频里的内容。
岚笑了笑,笑容并没有影响到脸颊上嵌钳的昳丽眼睛中的狠厉,她随手将脸右侧散落的一缕发丝撩上耳侧,下一秒又如同变戏法般手持一枝玫瑰。
好听的声线在阴暗的空间里无形有一种蛊惑,像海妖一般,看上去约莫15岁的女孩将花枝在手上转了转,伴随着同时响在空气中一句“送给你。”的话语和枪鸣,花束与枪也随之离手。
暗红色的身影倒映在跌落在地板上将死之人的眼眸中,带刺的玫瑰, 刺穿血肉, 血液让玫瑰更加娇艳, 玫瑰以血肉之躯为养料绽放青春。
血红色的玫瑰混着眼泪,掉落成片渣,附和血液将生命一点点涅灭,化作最锋利的匕首割裂心肺深处。
女孩蹲下身体,看着全身都在抽搐的人,自言自语着。
"如今的人类还真是脆弱啊……我以前到底是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你们这些杂碎的目光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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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紫鸳,抱歉…我无法…再继续保护你了。″苍白的唇角勾出一抹轻柔的笑容,钻破骨肉的丝线带来的迸裂的肌肤,翻卷的血肉伤口,滴滴答答的血液顺着身下丝茧的轨迹淌流,看不见的身体内部无数的连丝直直穿过了上肋骨骼刺入了心脏,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频率越来越慢,而每一次跳动,都带着牵动伤口血的痛。
“逃走,快点,快点。你要…活下去,带着我……带着……爱着你的所有人的一份……”莫言想推开身边的女孩子,可是疼痛像一颗钉子般扎入他的大脑,所有力气似乎都已经顺着血液的流淌而流失。
慢慢地,他闭上眼睛,了无生息的躺着,像失去全身力气一样。
“莫言!你这个大木头,连你要离开我吗?!″大滴眼泪地从眼眶里掉落出来。
裙子上已经了湿润一片。那深深浅浅的颜色带着某种黑暗嘲讽的气息冲她微笑。紫鸳试图用手捂住伤口,想阻止血液的流出,但是无济于事,逐渐冰冷的身体在明示面前之人的生命离去,控制不了的情绪崩溃,连带着心中最后的防火线也崩塌,身体某样东西似乎出现了裂痕。
咔。
眼前枕在裙子上熟悉的面容突然消失了,眼前的场景模糊却又熟悉
像是踩踏在高处俯视的视角,身下……是一个庞大的类似于野兽的尺体,底下血液混着杂草昏黑……
咔。
一切又变回来了,紫鸳瞳孔骤然收缩瞬间,这种感觉就好像,她抓到了丢失的东西一瞬。
“抱歉,我赶时间。”
……
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安静站到一则旁观着眼前如同电视剧里的剧情一样的场景,理智上告诉她不应该就这样看着,此时出手是最佳时间,可是她终究是没有出手,欲抬起的手终是没有抬起——她选择静等完这一场离别。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她这是不对的,她不应该对普通人出手,这不公平。又一个声音在责问,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公平?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这个世界永恒不变的真理……
兮澄澈透亮金色的眼睛似乎覆上了一层阴影,眼里水波也几乎凝固的停止了流转 ,少了一份活力,多了份刺骨的寒冷,她轻抿的唇,看起来在笑,又像似在哭,成色很复杂,有嘲弄,有不解,有怀念和思寻,她小声地自言自语着,声音很轻很轻,听到她自己也听不见
“还真的是幸福啊……那么多人保护……”
她回过头来看了看楼梯下一堆的尸体,有穿着保安服的保安,有穿着围裙的厨师,有穿着女仆装的仆人,有工作服的研究人员……
早就回不了头了。
兮眼神晦暗了一下,无意的望了一眼窗户,夜空没有月亮,只有零零散散的穹星,星星温柔的光芒万丈穿过遥远的空间距离,温柔的包裹着她纤薄的身躯,为她有些冰冷的身躯带来少许温暖。
应该已经够时间了吧,她想着。
她缓缓抬起手,柔和的星光在手掌心温和的流转,等了那么久,她终于出手了
“抱歉,我赶时间。”
为什么要开口提醒对方?为什么在对方逃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拦截?可能她内心也期待着对方能从自己手上逃脱吧,杀人是任务,不想杀人是她的内心。
流转的星光化为实质,星丝所指之人在向上奔逃。
长长的楼梯被女孩几下翻栏,两人之间的空间距离在不断拉开,以及同时一堆昂贵精美的画像垃圾般砸下,使得处于楼下低处的人不得不费出精力来处理掉障碍物。
紫鸳的心脏跳得很快,在这一场猫抓鼠的游戏中,她似乎抓到什么,由于兮的视角误区,没有准确袭击目标的星丝像没有方向缭乱的放射,奇异的是每一次她都能巧妙的躲过。
不知为何,在家里就属她运动细胞最好,反应力也是如此,而现在,这一份天赋似乎被彻底激发,跨扶栏,一步跳过三层梯层……纵然星丝的实质速度很快她也能躲的过去,明明只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
已经到顶楼了,面对封闭的闸门紫鸳赶忙输入一连串的密码,待到兮赶到时,门早己经紧锁
紫鸳的举动不得不说也让兮有些震惊,这一场逃亡中对方展现的能力属实超过了她的预料,这已经是超出普通人的能力范畴了,由于禁术的原因,兮的身体较为孱弱,身体体能方面刚好是她的短板,再加上一路被扔下来的重物,她的速度相比一直狂奔的紫鸳较为缓慢。
兮叹了叹息,她抬起了手,下一秒用铁板做的门被贯穿,随着咔嚓一声门板碎了,侍兮踏上天台,放眼过去,周围却空无一人。
脖子突然一凉,身体还没来得及按大脑的指示躲闪,尖锐之物已然抵押在脖颈之上,寒冷骤然传遍全身,金瞳在那瞬间剧烈收缩。
紫鸳心终究还是太软了,她没有第一时间割破对亏的脖颈,以至于下一秒星茧缠绕住了手,失去了在场的主控权,玻璃太过于锋利,被缠绕住的手迫不得已收拢的同时割破了她的手,血液弥漫了玻璃与纯白的丝茧,与对方的脖颈零距离的触碰。
下一秒。
谁也没有预料到,兮会突然爆发,巨大的元力气浪将紫鸳推开来,身体向后倒去的同时,她不可思议的看到那个杀了她那么多爱的人罪魁祸首在痛苦的抽搐着。
气浪下发绳断裂,被束缚的软发散乱开来,紫鸳看着眼前痛苦的人,忽然有股难以言状的畅快感升了上来,氤氲在肺腑间。
兮抚着脖颈上的伤口,刚才的感觉不会错,她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因为刚才的电流感紧闭着,映入眼帘的是对方嘴边熟悉的疯狂又冰冷的笑容,与之前判若两人。
兮的眼神骤然犀利了起来,先前不忍的神色荡然无存,她朝虚空抓了抓,口腔喃喃着难懂生涩的古语,紫鸳听不懂,却本能的感受得到威胁。
兮是以修炼禁术为主的,即使身体因此而遭到反噬导致身体一直都很孱弱,但是所谓一物换一物,而作为交换的是绝对的力量,使用禁术时的兮才是力量全盛时期的兮。
最后
“Отсоединить。”
星禁术——星魂控之分離。
伴随着这一声,意识与身体似乎被强行分离开来,身体像失去意识一样靠着身后的栏杆,紫色的眼眸空洞着,纵然紫鸳在脑海再怎么激烈,再怎么惊恐,身体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
她身后已是高空,地面则是盛开的紫藤花花园,逐渐逼近的兮靠近紫鸳耳边细语道:"很抱歉,虽然你我为同类,但是,你的存在…是个威胁。"还没等紫鸳理解清楚,兮一伸手便将紫鸳推了下去。
紫鸳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身体没有了支撑,向下坠去,兮闭上眼漠视了这一切,随后便转身离开。
"盛开的紫藤花,最适合将你埋葬。″
……
“……我要死了吗?”
“爷爷…莫言…爸爸…妈妈,还有大家…”
“一切…都结束了吗”
“可是……”
“不甘心啊……”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她就像被丢弃的布娃娃一样,动不了,挣扎不了,连求救也叫不出口,耳旁呼啸的风刺耳的发痛。
过往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一片片展现,很快很快,她看到了很多很多,如同光束对她笑的儿时的玩伴,温柔缱绻的姐姐,宽容她的任性的父母,幽默风趣的哥哥,关注爱护她的爷爷,温和的莫言……
她似乎看见他们正在向她走来,伸出了他们的手,似乎想要拉住她
就这样,和她爱着与爱着她所有人在一起就好了……
迷迷糊糊中,她也伸出了手,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间,一片淡淡的紫晕的花瓣飘到手里,眼前的一切成为了紫色海洋,紫滕花枝蔓在风中摇曳着。
朦朦胧胧之间,她看到了一个与自己容貌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的女孩子,一句句的责问像针般尖利
“你甘心吗?”
“就这样宁愿这样不清不白的死?”
“就这样屈服于不公之下?”
“你就这样死你对得起爱你的人吗?”
“你就这样自私?”
女孩转了身,一片白色紫滕花花瓣落到她的手上
“还有5秒。”
“5秒之后,你的身体就会变成一堆血泥。”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告诉我,你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我真正的想要的……”
紫鸳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镜头,在死亡的前一刻,大脑无比清晰,她感受到了她一直渴望追求却又模糊不清的意念本源
那本来模糊不清的概念,刹那间清晰。
“是被爱的那份幸福……”
强烈的执念在语音刚落的一瞬间与埋藏于身体里的力量产生了共鸣,紫藤花开得空幽而烂漫。一片明丽的紫色。淡淡的馨香张开了婆娑的翅膀。
叠叠层层的紫藤花藤条织成了一张大网,接住了掉下来的小鸟。
在被卷入记忆风暴的前一刻,她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唇边上扬的笑容。
笑容冰冷的可怕。
半生飘摇惊回眸,一念转瞬负清秋。
褪去身上旧枷锁,今日方知我是我。
樱桃:我的天呐,5000多字,羽于太能写了
樱桃:读者们,已经是一日一更了哈
樱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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