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吃闷醋》

第14章《吃闷醋》

“博人，你给我站住！你刚说谁是欧巴桑？”

“饶命啊姑奶奶，我都道歉啦！”

“道歉要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啊啊……大不了我当欧吉桑，配你欧巴桑？”

漩涡博人猛地刹车，正对上扑过来作势要打他的宇智波佐良娜，笑得贱坏贱坏的。

这个暧昧的比方让少女顿时被羞涩压下火气，冲到他正面却不知该做什么，只好背过身抱肘，维持酷酷的样子：“你自己当欧吉桑吧，笨蛋才配你当欧巴桑！”

“你……真不愿意？兄——弟！”

“好兄弟就要陪你疯？好兄弟是在关键时候帮助你并制止你愚蠢的行为！”

“那么……”少年的声音突然降了几度，像冰在慢慢凝固：“你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方法引开川木掩护我们？难道这不……”

刚才人多不好直接反驳，可博人真心觉得这个想法极其愚蠢，但照目前川木寸步不离守着小葵，就等自己送上门的样子，似乎再没更好的办法了。

想不出比这个愚蠢的办法更好的博人，终究把“愚蠢”硬生生地咽下去，像吃了口苍蝇，他好蠢。

佐良娜扶了扶眼镜，认真的样子像讨论一场战术：“想引开性格多疑并早有准备的川木，就得靠我告诉他找到你的行踪，才能逼他不得不动弹；而想把他拖住给你们医治小葵争取时间，就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用我对他假告白的方式叫他措手不及！”

她越说越胸有成竹，没察觉博人的脸越来越冷：“战术上讲的就是出奇制胜，川木当然想不到我把他约出去就为了告白。按照他的个性，指不定带着武器，还叫人暗中护卫。结果所有人吃了个大瓜，捎带掉以轻心。这些时间足够你为小葵输血解毒，还有巳月、鹿戴、井阵与我们里应外合。反正他会拒绝，我再哭一会儿让他手足无措。男人都怕女人哭，能再拖延点儿时间。所以，我不觉得愚蠢，结果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佐良娜与其说重新解释，不如说单独重复，即对博人单独重复这个连自己父亲宇智波佐助都无法驳回的方案，语气再无动摇。

“可是——”想到这个早已不知不觉走进自己心里的女孩，把如此宝贵甚至没说给自己的“喜欢”，送给另一个男人，还是那个算与他决裂的“兄弟”，博人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像个废物。

为了救妹妹漩涡向日葵，他一个大男人已怂到只能让她打头阵？

“怎么了？”把装练到炉火纯青的佐良娜凭女人的直觉，读出博人正慢慢发酵的醋意。

她心里是欢喜的，即便谁都没挑明，但对一直秉持“谁先说喜欢，谁就输了的”佐良娜而言，能让她像接下来用演员的方式，对川木假告白说出的“喜欢”，是一场她不在乎的输赢。

博人看着她似是不知情的样子，忽觉他也许自作多情了。

对啊，他们到底算什么关系？

她总强调兄弟兄弟，就把对自己的一切关心，亲密举动包括眼泪，都顺理成章地解释为兄弟情……没毛病。

可恨的是，自己也默认了“兄弟”，把这个该死的词，当同样可以借此理所应当地表达对她的在意的借口，也理所应当地默许了自己的怂，他怂得不敢捅破那层纸……

所以，真是自己误会了？

“没什么，其实川木是个不错的男人啦。抛开神术的事，他个子高，长得帅，实力强，把艾达都迷得七荤八素，又因神术成了老爸的亲儿子，一下子什么都有了……”博人没来由地转变态度，佐良娜当场愣住。

是啊，自己则一无所有，什么都给不了她。那些漂亮话都是给自己也给别人打气的，天晓得他能不能夺回自己的一切……

咽下“愚蠢”后，博人又吞下满嘴的苦水，憨笑道：“兴许他真的喜欢你，你这次指不定弄假成真，他一直眼巴巴地等着你先开口。哈哈，兄弟，先预祝你成功斩男喽！干巴得！”

博人笑嘻嘻地勾住佐良娜的肩膀，突然明白了那句“你是我伟大友谊下无望的爱人”的意思。

这都什么跟什么？しゃーんなろsyan na ro！

这笨蛋……他该多清楚自己多痛恨川木抢走了他的一切，还连累了她爸爸，这会儿怎么脑袋抽风，当起自己和川木的什么狗屁“红娘”？

佐良娜想过很多种博人的反应，却没料到是这种结果。

“你确定要‘祝福’我和川木？漩涡博人？”

“别害臊啦，爱要大声说出来！没准儿你拿下川木，他看在你的面子上愿意与我和好，我俩也不用大战，他把老爸老妈从‘大黑天’放出来，皆大欢喜！”

博人越说心里戏越多，嘴上越来劲儿，冷不防发现佐良娜早消失了。

两人打小就小吵小闹惯了，一般不是脸红脖子粗就是嘻嘻哈哈着和解，博人第一次遇到闹着闹着人居然不见的情况。

“博人，你好像搞砸了。”巳月神出鬼没般冒在博人身后，这次却没笑，平直的嘴角隐隐下垂。

“你多想啦，我跟她开玩笑而已。我和佐良娜是好兄弟，她不会介意的。”博人双手叉腰，眼睛笑成两条线，不敢看巳月肃穆的脸。

“在我的理解里，佐良娜采取这种方法对她来说是极其艰难的，都是为了救小葵。说穿了，是为了你这个连接近妹妹都困难重重的哥哥。”

巳月略带责备的话，令博人因心虚慢慢垂下头：“自从佐助大人带你离开木叶后，宇智波一家在木叶一落千丈。樱前辈被迫辞去医疗部部长之位，仍坚决反对与佐助大人解除婚姻关系自保；佐良娜空有一身本领却接不上任务，母女一度陷入困境。我家长把这种现象称为落井下石，这是最真实的人性。最过分的一次是樱前辈的义诊被闹事，带头的人居然说是川木授意。虽然六代目事后查明，是那些势利眼感觉川木对佐良娜抱有敌意才见风使舵，自作主张。但很多事都和川木脱不了关系，她对川木的恨，你该能想象得到。别人当真就算了，你要当真，她真会难过的。”

这次也是两个“真”，对俩人的感情看得越来越透的巳月真的操碎了心。

“我该怎么办？巳月！佐良娜明明在全力以赴帮我，一个女孩子连这种事都能委屈自己，可我……”这些都是佐良娜从未告诉他一字半句的心酸，博人这才发现他把玩笑开大了，捏着拳头，恨不得捶自己一下。

巳月问道：“博人，你能看懂你的心么？”

“心？看懂？我不明白……”

“单是佐良娜假告白川木，你心里真的不介意？”

“额，我能理解她的难处！”

“我不是让你理解她的难处，而是就事论事。你真希望她对另一个男人说‘我喜欢你’？”

博人快被这话创死，光是想想画面，他都有种和川木打一架的冲动，俊朗的脸上满是杀气。

“博人，你终于敢生气了。”

“还不是你非得把我问到这份上！”

他没好气地接话，又懊悔不该把坏情绪发泄到巳月身上，正要道歉，白发少年忽然笑道：“嘛，原来博人吃醋了，看来你喜欢佐良娜。”

“啊咧？！”猝不及防被挑明，博人慌得手舞足蹈，想反驳又半天捋不直舌头：“那个……不是……其实……我……”

“作为重新认识的朋友，我希望你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以前老听秋道蝶蝶啰嗦，说女孩子的各种第一次都非常宝贵，第一次告白、第一次约会、第一次接吻、第一次拥抱……好像还有很多吧，我只记了一些也没太大兴趣。”巳月用很郑重的表情，说出这些与他人设不符的话的样子颇为滑稽，要不是博人这会儿心情纠结，他快笑出来。

博人承认，自己在感情方面是个青瓜蛋子，连流露出对老爸的关心都不好意思，亲情都这样，其他的更不用说。

小时候他一听到情呀爱呀就害臊窘迫，只要不提就不会羞涩了，他真机智，傲娇如他。

巳月回过神发现他脸红得像柿子，这下肯定他在害羞，眯眼微笑：“总之，我是凭感觉认定你才是我的太阳，希望我的太阳也别让我失望。大胆用你的感觉，去告诉佐良娜你的心声吧。不然，她做出这么大牺牲还不被你体谅，连我都不高兴了。”

……

“好端端地怎么不高兴？”

“爸爸，我没事，您想多了。”

“那你恶狠狠地瞪着你手里的……荷包蛋护身符做什么？”

“拜托！明明是白雏菊！”

“哦，我现在剩一只眼，确实眼神不好……”

“呵呵，不怪爸爸，谁叫我绣工不好呗，看着教程都绣成这德行！”

“礼轻情意重，如果你真打算拿这个荷包……是白雏菊护身符当告白赠礼，也许能打动川木吧。”

“爸爸！怎么连您……”

“瞧你的反应，难道不是送川木的？”

“我……对！还真是给川木的！送他一个‘荷包蛋’把他现场丑哭，然后拒绝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女人更天经地义，你们真不愧是师徒！”

本抱着逗逗女儿的心思的宇智波佐助，看到自家丫头恼羞成怒，竟一把将那个荷包蛋……不，是白雏菊护身符丢到草丛，长长地叹了口气。

以前他总认为女儿直爽坚强的性子像妻子宇智波樱，不料在感情上却随了自己的傲娇别扭。常说儿子像妈，姑娘像爸，在感情方面，徒弟博人貌似也随了他妈妈漩涡雏田，害羞得不像个男人。

一个傲娇死，一个羞怯死，还一个赛一个死鸭子嘴硬，偏偏遇到佐良娜要给川木假告白的事，最气闷的到底是误解了的博人？还是被误解的佐良娜？

“承认你在意博人，有那么难？一天兄弟来兄弟去，搞得我以为自己生了个儿子延续和鸣人的友情。佐良娜，这次和博人闹不愉快，你自问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佐助拾起护身符，不由得羡慕自家傻徒弟。

他这个亲爸爸都没这待遇，荷包蛋也行啊，这命好的混小子。

“他是我一起玩到大的好朋友，称为‘兄弟’没毛病，所以我当然在意他的事，不然也不会用那么愚蠢的办法，我能有什么问题……”佐良娜双手托腮，一开始很不服气，但越说越弱了气势。

“佐良娜，要易地而处，是博人为帮你，只好给别的女孩假告白，你会怎么做？你心里就不介意？要学会换位思考……”

“换位思考？爸爸，您知道么？他是一点儿都不介意！还……还笑嘻嘻地预祝我把川木成功拿下！这个超级大白痴！”

“闹了半天，就为这个生气？”

“没——有！我谢他都来不及！他可真是连我的终身大事都关心备至的好兄弟！”

佐良娜自知再被老父亲问下去，她会蹦出更多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蠢话，丢下佐助气呼呼地跑开，嘴里还不忘吐槽爸爸怎么也站在博人这边，究竟谁是亲生的？

“这一点估计像我吧，这丫头……”佐助不再打扰这会儿独自生闷气的女儿，望着手里的……是白雏菊护身符，不停地提醒自己这不是荷包蛋，最终忍不住笑了。

女儿跟妻子一样，都不擅长针线活儿，绣出来的白雏菊实物和教程差距甚远。但让一个能击碎巨石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做这种最磨性子的事，还死不承认什么？

遗传自己傲娇的小花生真不可爱，感情上怎么不学学樱的胆量和坦率？

【备注】

1.当两个傲娇再碰上男方害羞，女方嘴硬，这恋爱谈得让我这个笔者都捉急！佐良娜假告白有点儿像妈妈樱当年的操作，都是情急所为啦。

2.巳月和佐助爸爸分别当情感调解员，博娜将有大进展。佐助老把白雏菊看成荷包蛋，主要是他想起了尼桑，莫名被刀……本章挺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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