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喧杂声。
无情前脚踏出门外后脚便感受到几缕视线齐刷刷地聚在他身上,没等反应过来就被冲过来的烛龙转了几圈,上上下下检查一番,确认一根毛都没掉后才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
烛龙今天的心情变化简直是大起大落落落落得那叫一个惨,大清早上连回笼觉都没睡成,硬生生被闯进来的句芒拎着耳朵提溜到海边,说要奉宗主大人命令保护判宗那两位趁年假出去胡吃海喝的少年判官。
还没等他怜悯一下自己连年假也没有时就收到督宗猫捕传来的消息,那个出逃多年的猫犯好巧不巧的潜入了两位少年判官搭乘的船上,把他吓得哧溜一下钻进船里,催动韵力准备去追。
然后悲催的发现船里不止他们三位猫判,还有四大猫捕。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船炸了。
得亏他们仨会凫水,一路韵力体力并用地追上那艘客船。
至于四个猫捕是死是活…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结果上船就看到更悲催的一幕,两位少年判官不负众望的…被绑了。
还好还好,现在猫没事了,烛龙呼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哀叹。
烛龙:“姑爷爷姑奶奶,能不能告诉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离“三位千里迢迢赶来,先进屋休息一下。”
百离笑着解下披风递给句芒,微微福身道。
本因游水过来而浑身湿透的三判官经海风一吹,即刻感到冷意,瑟瑟发抖起来,顶着两位男同僚羡慕的眼神,句芒得意洋洋的接过披风披在身上,回以百离一个感激的眼神。
下意识的瞟向无情身上的蓝色披风,烛龙成功的收获了一只白眼,默默抱紧自己冷得发抖的手臂,打消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
算了,问这位爷要披风,他不把自己猫皮扒下来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
伴着清风,一抹天蓝色残影从他眼前掠过,径直盖到刑天头上。
烛龙:手动拜拜
句芒:“就,就这么简单?”
句芒脸上尽显惊异,丝毫不肯相信百离的说辞。
无情:“的确如此,他只抢了些银钱,并未为难我们。”
无情冷声附和。
连欲再问的句芒转念一想,此次两位少年是隐瞒身份外出游玩,非为公事,那猫犯想必是没有认出他们,只将其当做两个小孩子也属正常。
可现在的情况…也不好办呐。
若追捕此僚,岂不是给那群烦人的家伙留下话柄,但不去的话,恐会同这两位交恶。
这是他们最不愿看到的结果。
百离“烦请三位大人莫将此事上报宗主。”
清亮的嗓音在句芒听来简直犹如天籁,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一旁笑盈盈的少女。
百离“离并无他意,只是出了这档事,难免有些面上无光,所以…”
见句芒目光望向自己,百离也没有躲闪,从容的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刑天:“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两位的假期了。”
沉默许久的刑天忽然来了一句,拉上一旁偎在火炉边的烛龙准备离开。
无情:“且慢。”
刑天站住脚步,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黑金令挠了挠头,显得有些茫然,无情见状即刻解释道。
无情:“黑金令是宗主凭证,一直放在我们这里恐有不妥,劳烦三位大人代将其归还宗主。”
船已靠岸,无情说罢转身朝码头走去,百离有意放缓脚步等待。
无情:“真麻烦,出来玩一趟都如此波折。”
紧走起步追上百离,无情闷声抱怨着。
若在以前,这种情况直接动手就是,即使是冤枉的又如何?凭他们两个在判督两宗的威望,至少可保小黑无恙,不出一年,定然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好巧不巧的出了这么个乱子,惹得他们判宗插手不是,不插手也不是。
怕就怕四猫捕已经急红了眼,倘若他们真的把小黑带回去,以他们的性子难保不会反将一军,把这屠村的帽子扣到小黑头上。
一边是臭名昭著的猫犯,一边是维护治安的京剧猫,猫民们会选择相信谁显而易见。
即使有他和百离做保如何?说到底他们两个只是少年,比起成名已久的四猫捕还是差了不少。
“砰——轰”如炸雷的声音。
原不知不觉间华灯已上,百离手中也多出一盏琉璃小灯,灯火映着她黑色的双眸,似盛满了星河般璀璨夺目,熠熠生辉。
无情:“会破的吧,这个案子。”
鬼使神差的,无情问了一句。
百离“会的。”
无情:“一起?”
百离“一起。”
百离垂下头回答,碎发挡住了她复杂的神色。
无情,知道有些事我做的匪夷所思,其实不过是为长远考虑。
当时,为何要用模糊的答案浇灭他的希望?
不过是不愿让他再经历一次绝望而已。
给了他希望再重新夺去,何尝不是残忍?
猫捕要断他性命,但我不愿做诛其心的刽子手。
俗话说狡兔三穴,我们不是兔,但至少要为自己留一条退路。
我向来不喜把事情做绝,峰回路转这种东西,谁又能解释的清。
但此次,我好像把自己逼上绝路了呢。
还有好多好多道理没告诉你,确实,有点可惜。
没办法,自己慢慢悟好了。
望未来,再见之时,你给我交上的答卷,能让我惊叹。
如果,还能相见。
一枚枚烟火冲上天空,绽出绚烂的光芒,又转瞬即逝,消散于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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