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屋子里只剩下产屋敷耀哉和姐妹二人，灵汐问道：“主公想和我们说什么？”

产屋敷耀哉深深地望着两个孩子，眼中神情晦暗不明，“你们的母亲，是叫藤原纪香吗？”

“你怎么知道我们母亲的名字？”美世惊讶的瞪大眼，灵汐还算镇定，拍了一下妹妹，“美世，不得无礼。”

“不必惊讶，我认识你们的父母。”产屋敷耀哉轻柔的声音仿佛有安稳人心的能力，让美世顿时冷静了下来。

“你们的母亲，曾经是鬼杀队的医生，医术十分高明。而你们的父亲，千羽正英，则是鬼杀队前任水柱。”回忆起为了鬼杀队牺牲的夫妻二人，产屋敷耀哉的语气不由得沉重了几分。

“当年，你们的父亲不知道从哪里习得初始呼吸法，日之呼吸。但还没等传下来，便遭到追杀。最后，死在了上弦之壹手里。”

“上弦之壹。”灵汐听到这个称呼，梦中的场景再次涌入脑海，那六对血红的眼眸，和那闪着寒光的刀，让她感觉到了不安与惶恐。

“正英去世后，纪香不想让你们也踏上这条危险的路，便带着尚且年幼的你们离开了鬼杀队。这些年来，我们一直暗地里资助着你们的生活，想不到兜兜转转，你们还是来到了鬼杀队。”

“等等。”灵汐敏锐的察觉到这些话中的关键信息，“难道，这些年一直都是鬼杀队在给我们送钱吗？”

母亲去世后，姐妹俩只能靠自己维持生活。可每月总会有一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生活费送到她们那里，足够维持日常开销。否则，她们早就饿死了。

“是的。”产屋敷耀哉点点头。纪香在世时，不愿接受鬼杀队的资助。她去世了，总不能看着两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艰难生活吧！

“别急，我知道这些信息量太大，你们一时还接受不了。但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希望你们做好以后的打算。”产屋敷耀哉语气温和的说。

“我们以后能做什么打算？”美世小声的说，“如果我们的父母曾经都是鬼杀队的人，那我们跑到哪里都会被鬼追的呀！”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留在鬼杀队。”产屋敷耀哉将目光转向灵汐，缓缓开口：“灵汐，你拥有强大的剑术天赋，你愿不愿意也像你父亲一样，加入鬼杀队，成为猎鬼人？”

“成为，猎鬼人吗？”灵汐敛下了眸子，一时间没有说话。产屋敷耀哉也没催她，反而是微笑着等待，极有耐心。

“如果，我选择加入鬼杀队，可以拥有为父亲报仇的能力吗？”灵汐终于开口，如冰雪般深邃美丽的冰蓝色美眸没有多余的情感，只有无尽的幽深。在那幽深背后，还带着一缕缕的坚定与仇恨。

“这个我不能保证，要看你自己以后的成长。你的父亲是鬼杀队有史以来最强的水柱，想拥有和你父亲比肩，甚至超越你父亲的力量，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产屋敷耀哉面容带上几分严肃，先将话挑明，想成为一个强者，可不单单只是有决心就够。先天的天分，后天的努力，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也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坚持下来。

“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帮你们安排好以后的生活，让你们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凡的过完一生。”产屋敷耀哉又开口道。

“平凡吗？”灵汐最角划过一抹苦笑，只要鬼这种生物没被灭绝，哪里是安全的？说不定夜幕降临，那些恶鬼的利爪就会把你撕碎。

更何况，经历了那种事，她怎么可能还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

“如果可以替父亲报仇，我愿意加入鬼杀队。无论有多危险，我都可以坚持下去。”灵汐终于下定了决心，她始终记得，父亲当年为了保护她而死的那一幕。

“那好，你要有心理准备。加入鬼杀队相当于在刀尖上跳舞，纪香当年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带你们离开。如果你真的遇到了杀死你父亲的那只鬼，希望你能理智，不要被仇恨蒙蔽双眼。”

产屋敷耀哉语气带上几分沉重，内心也多了几分愧疚。他承认他这么做是有私心的，这孩子剑术天分极高，甚至超过了她父亲。假以时日，第能成为鬼杀队的支柱。

因为自己的想法，就将尚且年幼的女孩拉入这么危险的事，他很过意不去。但他的确是想让这对姐妹有一个安身之处，这个想法是真的。

“我愿意加入鬼杀队，只希望主公能安排好我的妹妹。”灵汐看向一旁的妹妹，她清楚的知道妹妹不可能和她一起杀鬼。妹妹是母亲早产生下来的，体质不好，连稍微重一点的活都干不了，哪拿得了刀呢？

“姐姐，我已经想好了。”美世一脸认真，“我想留在蝶屋，帮忙看护病人。”她对自己的认知也很清楚，她的天分是医术。

她身体不好，从小没少吃药，耳濡目染之下，也学会了不少医疗知识。她不想和姐姐分开，所以才做出了这个决定。

“美世，你确定吗？”灵汐一脸不确定的问，“那是很累的。”她也懂医术，知道医生不容易。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很累呀！

“我确定。”美世那张带着几分稚气的精致小脸也充满了坚定，“比起姐姐跟那些可怕的鬼战斗，看护病人有什么累的？我不想和姐姐分开。”

灵汐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妹妹眼中的坚持，便知道她不可能改变妹妹的决定了。更何况，她也不想和妹妹分开。

“那好，灵汐，我会为你找培育师，来教导你剑术和呼吸法。美世，你就留在蝶屋，帮蝴蝶姐妹看护病人吧！”产屋敷耀哉一槌定音，将事情拍板下来。

看着姐妹俩远去的身影，天音有些不安的问：“耀哉，我们把这么小的孩子拉进这么残酷的事，会不会太残忍了？”

“我当然知道残忍。”耀哉脸上此刻已没有了笑容，只剩无尽的严肃与凝重，“但灵汐是稀血中的稀血，放到外面，如果没有自保能力，被鬼吃掉也是迟早的事。”

“更何况，当初正英死的时候，灵汐可是看见了全过程，她又怎么可能还像普通人一样？”产屋敷耀哉早已预料到，灵汐不会拒绝他的邀请。

目睹父亲身死，一个村庄被屠，灵汐的内心怎么会没有仇恨？她这辈子都注定与恶鬼不死不休。唯一的顾虑只是妹妹而已。

“与其让这么一颗明珠蒙尘，倒不如挺而走险，说不定可以改变千年以来的战局，甚至是结束人鬼之战！”

当代主公产屋敷耀哉看出了这个叫千羽灵汐的孩子身上蕴藏着的无穷潜力，那是百年未有的变数。或许，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悄然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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