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笑一笑

“爸爸，她是我的妈妈，对吗？”

宁荣荣单刀直入，她坚信不疑的表情与轻声细语的语气，像极了那晚和他说“你撒谎”的雪儿。

宁风致恍惚了一瞬，很快恢复从容，笑起来摸着宁荣荣的小脑袋，教导她，“荣荣，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用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糊涂一点，未必是坏事。”

“那您糊涂吗？”宁荣荣问。

宁风致被她问住，再次失神，过了很久才叹息一声，“不，我正是因为太清醒，才这样痛苦。”

看着爸爸难过的表情，宁荣荣已经不忍心再问什么。

他们离开武魂城的这一天，是个小雨天气，走到城门口，正好遇到要回新武魂城的千仞雪队伍。

坐在马车上的宁荣荣眸光闪了闪，突然打开马车门跳了下去，宁风致伸手没拉住，眼睁睁看着她跑向武魂殿队伍，被卫队拦在外面，过了一会儿，一个高挑的人影从马车走出，卫兵让到一边。

尘心看向宁风致：“风致，不管吗？要不我把荣荣带回来？”

宁风致眸光深邃：“不必。”

千仞雪一身浅紫色劲装，浅金色长发散披，整个人干练且美丽，气质高傲凌厉，看着面前抬起头看着她，一脸倔强的小女孩，险些觉得在看小时候的自己。

“你有事吗？”千仞雪的语气实在谈不上温柔，但比起之前的高高在上与疏离，这次至少更像友人间的问候。

宁荣荣凭着一股气跑来，可真当她见到了人。她却不知道还说什么，嘴巴张了又闭，最后从魂导器里拿出一个九宝琉璃塔封的水晶摆件双手递给千仞雪：“虽然以前从未见过面，但一见到圣女我就觉得十分面善，这份礼物送给您，希望您每天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健健康康，能多笑一笑就更好了，您那么美丽，笑起来肯定很好看。”

说到后面，小女孩声音都在发抖，眼睛水汪汪的快要哭出来的模样。

千仞雪唇瓣紧抿，眉头紧锁，眼尾有一抹不明显的红色，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前接过礼物，僵硬的勾起嘴角笑了笑，“谢谢你。”

她转身走向马车，上马车前停下脚步，轻声说：“这次比赛你的表现很不错，继续努力，荣荣。”

直到队伍走远，宁荣荣还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中无尽回响那个人嘴里念出她名字那一刻泄露出的柔软。

少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荣荣，你怎么了？”

宁荣荣猛然回神，擦干眼泪，回头对着喜欢的少年粲然一笑：“没什么呀。”

马车上的宁风致长呼一口气，阖目不言。

尘心摇头叹息，不置评价。

这件事后来比比东从卫队长的口中得知，她沉默的站在窗边很久，最后仰起头轻声叹息。

千寻疾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茶，茶水渐渐凉了，也没见他喝一口，“宁风致把她教养得很好。”

除此之外，他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们虽然为人父母，但感情上的事得雪儿自己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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