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乐趣

“对，就是这样的眼神！”罗刹神温柔的抚过她眼睛，“充满杀意与不甘，骄傲与凌厉，配上你动人心魄的美丽与柔弱，这种无形之中透露出的破碎感，简直令我兴奋到发抖。”

“可为什么你偏偏遇上了千寻疾？”他的表情倏然冷下来，指尖用力捏住她下巴，几乎要将她下巴捏碎，“你怎么能忘了最初的挣扎，对着过去挥挥手就毫不犹豫的走进阳光里呢？”

比比东忍着下巴传来的疼痛，视线模糊的看着罗刹神：“所以你又对我的人生做了什么？”

一滴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流淌到他指尖。

眼泪的温热，罗刹神微怔，手下松了力道，许久才回神，温柔的给她拭去泪痕，声音温柔下来：“我只是想让你重新走进黑暗里，那才是最适合你的颜色，玉小刚软弱无能，千寻疾骄傲自负不懂爱，他们谁都配不上你，他们只是我为你成神之路上设置的阻碍，你不用把他们放在心上。”

“你很了解我，所以让我遇到玉小刚，让我爱上他的阳光与温柔。而老师，是的，他的确不懂爱，所以你只需要提醒他会永远失去我，他便会如你所愿对我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会愤怒，我会仇恨，我会想要毁灭一切，再次堕入黑暗，你便能以我的救世主身份拯救我？”

“我赐予你力量了不是吗？我让你亲手杀了千寻疾，这还不够吗？”

“你所谓的赐予，你口中的馈赠，那样强势又可怕的摧毁了我整个人生，还不够吗？你怎么说得出口这种话？”

比比东从没有想过她的痛苦的一生居然是这样开始的，她简直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疯子的想法。

“你将拥有父母疼爱的我变成一个需要与恶狗夺食才能活下去的乞丐，你将我好不容易拥有的阳光变成捣碎我内心温柔的利器，你把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美好人生的我变成了一个杀戮的机器，你就丝毫没有产生过愧疚吗？”

“你说终于又见到我？那你又为见到我做出了什么努力？屠戮我的子民？抓走我的后辈？甚至制造出一个罗刹神妄图毁灭这个世界。”

“你为什么想要见到我，你嫌我上辈子活得还不够可怜，所以这一次又想来搅乱我的人生？”

“你真是个疯子！”

疯得不可理喻，疯得令人发指。

外面似乎已经打起来，爆炸声不断，轰隆的魂力冲击波及到这里，被罗刹神的力量压制，变成轻柔的微风。

“疯子？也许吧。”罗刹神转身走到供台前，背对比比东，“可是看着你走进光明又被拉进黑暗，确实令我愉悦，有趣，太有趣了。”

“比比东，我说过，你内心有黑暗的潜质，远超我几百年里精心挑选的继承者，所以我依旧把你选定为我的继承人。”

“如果你的选择会让我失去一切，那么我拒绝。”

“你还有拒绝的余地吗？”罗刹神转过身来，似笑非笑：“你看，你的替代品把外面搅的天翻地覆，你若不出手吞噬他，他便无人能敌，而你若是吞噬他，就必须得接受我的传承才能保持理智。”

“那真的是我的替代品？还是说，只是你的一个容器？”原本眸光低垂的比比东抬头，充满冷冽杀意的眼神直射罗刹神。

罗刹神轻声叹息：“原来你发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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