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曹阿瞒一脸震惊的看着诸葛亮,下巴都要惊掉了,“真不会有人闲的没事觉得是我赏给他们的吧?操,战场上没见他们这么积极,遇到这些捡便宜的事就来耍小聪明!”
关语摘了围裙,默默去将店门关闭,又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不好意思我插句嘴,无论现在我们怎么想,不都是猜测吗?这种事情当事人的印象应该会更深吧,既然是误会,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荀令君问问呢?”
“小叔这人心细的很,如果语言出现很多小漏洞,他也会察觉出来。”荀恭笪双手交叉抵住自己下巴,条件反射的拽着郭嘉的衣服让他说话,“不过……我倒是觉得小叔他并不真正讨厌主公。这一点我不太好解释,奉孝你来。”
“又把烂摊子交给我,跟前世一个德行。”郭嘉啼笑皆非的抬了抬眼镜,想起在以前,荀恭笪这个谋士一般只跟曹阿瞒亲自交谈,平时一些聪明人之间不用解释但是大部分人都听不懂推断,他总是会说自己太笨了解释不清楚,让郭嘉帮他解释。
其实无非就是觉得浪费口舌而已,利用郭嘉来替他装逼再好不过。
“我这样说吧,如果令君看不得主公的好,那么今天就不会告诉我群雄也知道恭笪设计刺杀这件事。”郭嘉额前两缕乌发静静地耷拉下来,面容无色,“他也是怕出什么意外,会伤及主公性命。所以,主公你别担心,你跟令君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
“这么少?!”曹阿瞒立刻发了狂开始泄气,“行了吧别再折腾了……咱们这没这么多忠臣浪费,我一把年纪了也受不了刺激……”
刘备往自己的饮料里插入了吸管慢慢喝着:“淡定阿瞒,起码超过一半了。你总不想让荀令君入了群雄吧?他们汉臣不是有自由选择的权利吗?”
“……”一时间,曹阿瞒更加泄气了。
“我今天晚上回去跟小叔坦诚相见吧,再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荀恭笪撑着沙发站起来,“我劝劝他,明天,我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硕大的荀家别墅,荷花也才黯然了一点而已,丝毫不输以前的艳色。天气寒凉,荀恭笪来到门前,他这是头一次看见客厅的灯会在这么晚的时候亮着,以前这时候荀令君睡了才是。可见,荀令君这是等着他回来。
“吱呀——”空调的暖意扑面而来,让荀恭笪发冷的身体缓和一番,下一刻,他便看到沙发上和以前一样神情的荀令君,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很认真。
荀令君听到开门声,却没抬头:“在麦城蛋糕店待的太晚了些,下次早回来。”
荀恭笪面色一僵,他没有想到荀令君竟然会主动跟他提起此事,也没有想到,此事荀令君的声音就如同外边吹拂荷花摇曳的冬风般,冷气弥漫。
“……还没睡。”荀恭笪关上门,脱去了西装外跑挂在衣架上,从酒架中顺下来一瓶红酒。荀令君依旧没抬头,翻了一页书,继续说,“不困,就没睡。餐桌上有些晚餐,我给你热好了,你去吃吧。”
荀恭笪总觉得很别扭,但是没有表现出来,默默开了酒塞:“不用,我不饿。”
“……是不饿吗?”荀令君终于合上了书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是在麦城蛋糕店那里吃过了吧,现在认了主,反过来不认我这个小叔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荀恭笪并没有在麦城蛋糕店吃过东西,他为了荀令君的攻略情况还特意赶回来寻思劝劝他,谁知一回来就好像进了火药房,“我本就是曹魏的臣子,如今想起前世认我主公,有何不妥之处?”
“……所以你是回来劝我归魏的?”荀令君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撩了撩头发,以前的温顺不复存在,让荀恭笪逐渐攒住了双手,“奉孝还真是厉害,轻轻松松,便让你能为了曹贼赴汤蹈火,连我都要得罪。”
说罢,荀令君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壳,冷笑:“还是说,你让奉孝给洗脑了?”
“适可而止吧令君,不是曹贼,那是我的主公。”荀恭笪不是心急误口,他特意去唤了这样的称呼,仿佛也在提醒他,“也是你的主公。”
这个时候,荀令君没有答话,他无视荀恭笪最后一句话,须臾,收回了本就很浅的笑容:“奉孝难不成没有跟你说我是【汉臣】?”
“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在主公的心里,你一直都是他的忠臣。”荀恭笪将红酒往玻璃高脚杯中缓缓倒着,红色的液体在杯子中似乎形成瀑布下的漩涡,隐隐约约,有灯光反射的晶莹在其中旋转,“这一点不予置评,你明明都明白,又何必一直欺骗自己。”
“让我听听你的理由。”荀令君看见荀恭笪与自己坐的很远,也图一番清净,托起腮来悠哉等待荀恭笪点回答。荀恭笪也不隐瞒,酒杯举到自己唇边小抿一口,慢条斯理,“每天晚上帮主公辅导物理还不够明显吗?今天将群雄得知我刺杀一事不也很明显吗?令君,你不恨主公,又为何不愿接受他?”
“……直接拒绝,像是我的风格吗?”荀令君重新翻开了物理课本,“好不容易得到却很容易再失去的痛苦,我倒是很想让他尝一尝。”
这话信息量可大了,这么说所有的事情,荀令君对待曹阿瞒所有的好都是虚情假意的。被抛弃的痛楚甚是深刻,更何况曹阿瞒还刚刚失去了典韦,哪里承受的住这些!
“砰!”酒杯含着怒气撞在桌面上,荀恭笪心里头窝火,他以前从来不会对荀令君生气,可是此时的荀令君也不是以前那个荀令君了:“你还真是比我还狠,你有必要吗?”
“受害者的渴望往往比旁观者要深一些,不是吗?”荀令君站起身子来,他不太想跟荀恭笪继续拌嘴了,“不用想着劝我,我不会这么容易答应你入魏。对于曹贼,我自然知道该怎么……”
“荀令君!!”荀恭笪咬紧牙关一声怒嗥,将自己的小叔原地愣在那,“整件事情,你又了解多少?!你真的看到真相了吗?你真的看到主公将一个空盒子送给你了吗?你就没想过你那空盒子在之前是装什么的?!”
“什……”荀令君缓缓将目光放在荀恭笪的眼睛上,听着荀恭笪隐忍自己怒嗥的声线,“一合酥,那条街道上生意最好的一合酥!主公为了你,大雨天跑了好几里地,就为了给你买酥糕!还让店铺老板现做的!”
“你就没想过其实这是一场误会?你误会了主公一千八百多年,你良心不痛的吗!啊?”
荀令君的确记得那盒子上是一合酥的字迹,虽然一开始收到这个包袱很高兴的,但是打开看到是空空的盒子,立马就失望了。
的确,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是一场误会。
“你说你讨厌他,你说你恨他。你有什么资格恨他!”荀恭笪努力压着自己声音,夜深人静的他可不想吵到邻居,
“你扪心自问一下,放下你那些荒唐可笑的怨恨,好好想一想!”
“若你不是大汉之臣,他有多想将这大好江山与你同看,他有多想在未来的战场上有你出谋划策,他有多想在他往后的余生中听到你的声音!”
荷花依旧被吹拂,这次好像摇曳的更加厉害了,带动荷叶一起在池上滑动。露珠一滴滴,自碧绿的荷叶上流淌下来,转瞬即逝。
曹魏打下来的江山秀丽,在内心深处,荀令君好像看到了前世的曹阿瞒,竖着高高的马尾,在微风下,对自己伸出了一只手:
“文若,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听到这个声音,荀令君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荀恭笪也站了起来,对着荀令君步步逼近,语气从来没有这么冷过,仿佛屋里的空调都不管用:
“这么多年,是你自己,是你自己将你们君臣之间本就少得可怜的感情,狠狠地,用一壶冰凉浇灭的连火星都不剩。”
“……令君,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令君了。”荀恭笪深吸一口气,须臾,与荀令君擦肩而过,“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不觉得这些是你自作自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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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不动了
等下半部分吧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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