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果然是生气了吧......

零号看着面前越堆越多的食物，不由得这么想道。

笑面：快点吃，不许浪费。

坐在他对面的笑面说着又夹起一大块排骨放进零号的餐盘里，这让零号感到很无语。

在零号旁边坐着的来兑现请吃饭承诺的碧璃一脸茫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怎么感觉白夜和笑面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怪怪的？

碧璃：我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眼见餐盘里的东西都快堆成小山了，零号终于忍不住抬手按住了笑面给他不停夹菜的手。

零号：够了。

笑面：哦？你确定？

零号：你知道我不吃......

笑面：营养均衡才恢复得快，还是说你打算接下来几天顶着手疼刷怪？

零号被笑面这一反问给噎住，他很少被笑面这样毫不留情地呛声。

笑面：赶紧吃。

零号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笑面的注视下拿起了筷子，但因为右手酸痛无力的缘故，他夹菜夹得很艰难，手一直在抖，碰到很滑的东西根本没办法。

在尝试了几次夹起一个鱼丸失败后，零号选择了放弃，又把筷子给放下了。

笑面：......

笑面看到这一幕沉默了一下，然后伸手把鱼丸夹起，在零号和碧璃木然的目光里把鱼丸送到了零号嘴边。

笑面：张嘴。

零号：......你......唔......

零号看着面前的鱼丸愣了愣，刚想拒绝就被笑面塞了一嘴。

笑面：闭嘴吃饭。

笑面完全不打算给零号拒绝的机会。

目睹了一切的碧璃生无可恋地抬头望天花板。

碧璃：......我果然还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碧璃：......话说为什么你俩gay里gay气的啊！

碧璃的内心有些抓狂，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亮晶晶的电灯泡，特别是接下来看到笑面继续若无其事地给满脸嫌弃的零号喂东西时。

碧璃：我想回家......

再待下去她可能小命不保了......

零号：......

零号无视笑面弄到他面前的虾仁，转头看向生无可恋的碧璃。

零号：碧璃。

碧璃：啊、啊？

零号：去结账。

碧璃：哦哦好的！

碧璃发自内心地感谢零号能让自己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得到允许后她立刻跑得远远的，生怕再在这里多待一秒。

支走碧璃，零号又转过头，看向表情依旧淡然的笑面。

零号：你到底要干什么？

笑面：怎么？关心病号不行吗？

零号：......如果你真要关心我，就让我一个人待会儿。

笑面：哼，你在开玩笑吗？

笑面放下夹着虾仁的筷子，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零号都有些意外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笑面：你就非要什么都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零号：......这是我自己的事。

笑面：即使受伤被人帮助一下也不行？

零号：......

笑面：零号，我知道你身为执法者是需要把任务放在第一位的，但这并不代表......

零号：我知道。

笑面：不，你根本就不知道。

零号皱眉，他讨厌被人这样逼着说话。

笑面很轻易地感受到了零号情绪的波动，他轻笑一声，站起身，身子微微向前倾，直视着零号的眼睛道：

笑面：有些时候，你也应该为自己想想了。

零号：......你现在的行为，算是在违规。

笑面：违规？都在这个地方了，你还在管神界的那一套？

零号：笑面，别忘了你的身份。

笑面：呵......身份......

笑面：在你看来，规则就这么重要？

零号：......这是必要的。

笑面：必要？是遵循那一套无聊的规则，还是绞杀那些古神？亦或是铲除一些审判庭所认为的‘麻烦’？

零号：......笑面，你......

笑面：可以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吧。

笑面打断了零号的话并坐了回去，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疲惫神色，看得出来他不想再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和零号浪费时间了。

零号的神情也有一些复杂，但很快就恢复了往日里的淡漠。

零号：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笑面：等等。

零号：......怎么了。

笑面：吃完。

笑面说着拿起筷子指了指零号那满当当的餐盘。

零号：......你帮我吃。

笑面：不行，吃完再走。

拗不过执着于让他吃完才能离开的笑面，零号只好乖乖坐下，有些郁闷地嚼着食物。

他根本就对这些不感兴趣啊......还不如魂晶好吃。

强行咽下最后一口，零号看着空掉的盘子长出了口气，然后习惯性摸出兜里的烟，刚准备抽上一支就被笑面一把抢过。

零号：又怎么了？

笑面：这段时间不许抽。

零号：......笑面，捉弄人也有个限度。

笑面：我没开玩笑。

零号：......

笑面：别这么看着我，等你好了就还你。

零号：......还给我，现在。

笑面：那你得答应我这段时间不会抽。

零号：......

笑面：不答应就算了。

零号：......好。

笑面：说话算数啊。

零号黑着脸拿回烟盒揣回兜里，转身就走，他现在心情很不好。

笑面：......唉......

笑面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他也知道自己有些太过激动了，但是......

知道他受伤情绪果然还是有些压不住啊......

笑面：看他刚刚那样子......得想办法哄哄才行......

碧璃：那个......没事吧？

笑面：啊，你回来了啊。

碧璃：嗯，所以......白夜他......

笑面：没事，耍小脾气了而已。

你确定？

碧璃默默转过头，刚才她结完账在门口刚好遇见离开的零号，正准备打招呼差点被零号浑身的怨气给吓哭。

笑面：放心啦，很快就好了。

碧璃：好吧......那，再见。

笑面：再见。

和碧璃分开后，笑面直接回了房间，果不其然看到零号坐在沙发上认真护理自己的刀，于是抱着试试的态度悄悄走到零号身后，然后突然一把抱住零号的脖子撒娇道：

笑面：零号～

零号：......（一个激灵差点没一刀砍上去）

见零号的脸色变黑，笑面赶紧松开手，讪讪地笑着道：

笑面：还生我气呢？

零号：你觉得呢？

笑面：呃......这个......

零号：......行了，别捣乱。

笑面：好啦，这次算我错了，手给我，我看能不能......

零号：不需要。

零号冷冷地挡开笑面的手，这让笑面有些不知所措——嘛，果然哄人好麻烦啊。

笑面：该怎么办呢......

就在笑面思考怎么才能让零号不生气时，零号似乎并不想和他多待，站起身就往外走。

笑面：哎，你去干嘛？

零号：......我出去一下。

笑面：等等，我和你一起......

零号：别跟着我。

笑面：哎......

笑面无奈地看着零号关上门，有些垂头丧气地瘫在了沙发上。

笑面：啊啊～完败啊～

笑面：算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让他自己消气好了，应该不会计较太久吧......

笑面：......

他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干瞪眼了一分钟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了身并作出了决定。

笑面：不行，还是得跟着他，万一出事了可就惨了......

事实证明，笑面的选择是对的，后来他再想起这件事时，他无比庆幸当时自己没有犹豫选择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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