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少年与死亡

……家！？

小野茉莉愣住了，她转过头去再一次不确定地问他：“你不是说要逃跑吗？你逃跑……就是要逃回家？”

乙骨忧太眨巴眨巴眼睛……出声道：“嗯啊。”

小野茉莉差点被气厥过去了。

谁家好人逃跑逃回家啊！？

回家干什么？等着五条悟来瓮中捉鳖吗！？

她割裂的空间不过是偌大世界里面的一个缺口，同样与空间能力相似的五条悟的能力，虽然会因此慢点找到他们，但是他们剩下的时间随便找一个咖啡馆应该也是足够她向乙骨忧太打听一下这个支线副本时间线的问题。

可是这不代表着有了她空间割裂的保障就可以让五条悟面对面还发现不了他们俩啊……老天爷，您真会开玩笑……呵呵……

“我不去你家，你也不能回去。”

小野茉莉挺起腰，气势汹汹地说。

“为……为什么？”

乙骨忧太也是第一次见小野茉莉生气的样子，有点不知所措。

“你想被人带走了吗？”

小野茉莉凑近他，跟他分析着当下的情况：“里香重伤了那几个家伙，而你也知道里香的能力有多强大，在咒术界里，你的里香是特级咒灵，这么大的动静，可不是学校和警官来找你这么简单的事情，”

小野茉莉说着说着就抱起双臂，逼近乙骨忧太，脚上的靴子几乎都要抵上他的被人踩脏了的白色球鞋，抬眸和他对视，继续说道：“咒术界的人会把你抓走的……”小野茉莉想到虎杖悠仁就是这样被带走，甚至差点要执行死刑。她不信咒术高专的高层会放过乙骨忧太这么有攻击力的危险对象。

说实话，她并不担心乙骨忧太，因为主线任务里他在国外出差，活得好好的，就算他被高专带走了，五条悟肯定也不会让他轻易出事的……有一说一，五条悟对自己的学生还是挺好的。而她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打听一些事情。

乙骨忧太怔怔地看着向他凑近的少女，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橙花的清香，很舒服很好闻，她的眼睛灼灼地盯着他，他有些坚持不住了，眼神躲避，转过头去，身体向后微倾，拉开距离，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示弱：“我想过一了百了的。”

小野茉莉一瞬间噎住，只是沉默地看向别处，心平气和地说：“虽然大家都说生命很宝贵，但是没有人是因为生命宝贵才想要活下去的吧……”

小野茉莉转头看向乙骨忧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嘴角上扬，笑着说：“我遇到过两个朋友，他们一个是咒术界的死缓犯，一个是曾经在学校有过和你同样遭遇的咒术师，前一个总是大大咧咧，对什么似乎都很乐观地选择活着，后一个因为难以忍受的苦难而选择挣扎反抗，”

小野茉莉又停顿了一下，解释道：“我并不是说强迫别人接受苦难生活下去才是正常的，因为人类永远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不用太在意别人对生命的看法，也不用在意我刚才对你的说的话……”

乙骨忧太沉默地握紧了拳头，内心微微触动。

“对于我来说，生命是一个有时间节点的东西，只要在每个下一秒做出对自己负责的选择就好啦，是我的话，我还是会选择在下一秒活着……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遇见这段生命中不断刷新的人或物呢？也许活下去……下一秒就能遇见生命的奇迹呢？”

好像是为了打消一下这个话题沉重的氛围，小野茉莉半开玩笑地说：“其实我不久前死过一次，就这样……‘砰’的一声，就倒下了，什么都来不及去思考就这么突然的死了。”

乙骨忧太鲜有地皱了皱眉，显然是不信的，小野茉莉也不可能再跟他说太多，故作轻松地叹了口气，“你不信吗？嗨呀……其实也没关系，生死嘛，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或许你从来都不会料到自己下一秒就毫无征兆地死亡了，但是当死亡真正来临时，就是这么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

乙骨忧太不知道说什么，眼前的这个少女，先前还在编故事骗他，现在又说她死过一次，真不知道她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如果她真的死过一次，那她现在为什么还活着呢？果然……是在骗人吧。

“算了……反正我说这么多也不是要劝你要振作起来的，总之——”小野茉莉双手在身后相扣，微笑着向后倒退着慢慢走，她说道：“最宝贵的不是生命本身，而是生命的可能性。在尘埃落定之前，忧太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生命的下一秒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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