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花城):你想怎么算?
谢怜:看手相,如何?
三郎(花城):好啊。
说着,便朝他伸出了一只左手
这只左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十分好看。并且绝不是那种柔弱的好看,而是劲力暗蓄其中,谁也不会想被这样一只手扼住咽喉,谢怜记着方才三郎触碰到它是微变的神色,特地留意了要避开肢体接触,不去直接碰她的手,只是低头细细地察看
三郎(花城):如何?
谢怜:你的命格很好。
三郎(花城):哦?怎么个好法?
谢怜:你性情坚忍,极为执着,虽遭遇坎坷,但贵在永远坚持本心,往往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此处福泽绵长,朋友,你的未来必然繁华似锦,圆满光明。
以上几句,全部都是现场瞎编,胡说八道。谢怜根本就不会给人看手相。他从前被贬,有一段时间便经常后悔以前在皇极观为何不跟国师们学看手相和面相,如果学了的话,在人间讨生活的时候也不用总是吹吹打打街头卖艺和胸口碎大石了。而他之所以要看,也并不是看这少年命运如何,而是要看这少年到底有没有掌纹和指纹。
寻常的妖魔鬼怪可以变换出虚假的肉身,装作活人,但是这肉身上的细微之处,比如掌纹、指纹、发梢,一般是没有办法一致到这种地步的。而在少年身上,非但没有任何法力波动,察觉不出端倪,掌纹也十分清晰。若当真是妖魔鬼怪伪装的,那就只有“凶”以上的那一档才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的完美伪装了。可是,到了那种身份级别的鬼王,又如何会跟他来一个小山村里坐一路牛车打发时间?正如天界的神官们个个都日理万机脚不沾地一般,他们也是很忙的!
三郎(花城):还有吗?嗯?
谢怜:你还想算什么?
三郎(花城):即是算命,难道不都要算姻缘吗?
谢怜:我学艺不精,不太会算姻缘。不过想来,你应当不用愁这个。
三郎(花城):为什么你觉得我不用愁这个?
谢怜:定然会有许多姑娘家喜欢你吧。
三郎(花城):那你又为什么觉得必然会有许多姑娘家喜欢我呢?
谢怜正要开口顺着他回答下去,忽然感觉出来了。这小朋友竟是在想方设法引着自己直接开口夸他,无奈又好笑,不知该说什么好
谢怜:三郎啊。
这是谢怜开口叫她的第一声三郎。那少年听了,哈哈一笑,终于放过了他。
夜华(云泽):呵呵,你旁边的那位套路可深了~
此时牛车已气喘吁吁爬进了村子里,谢怜转身,微一扶额,赶紧下了车。两人也跳下了车,谁知,谢怜一抬头才发现,方才三郎一路都是懒惰的躺在牛车上,现下两人这么站到一起,这少年居然比他还要高,两人竟是无法平视,而夜华还好,至少没比他高
谢怜:你们往哪里去?
三郎(花城):不知道。睡大街吧,或者找个山洞凑合也行。
谢怜:不行吧?
三郎(花城):没办法,我又没地方去。
三郎(花城):多谢你给我算命了。承你吉言,但是有期。
谢怜:等等,你若是不嫌弃,要不要到我观里来?
三郎(花城):可以吗?
谢怜:那屋子本来也不是我的,听说以前就常有许多人在那里过夜。只是可能比你想象的要简陋多了,怕你住不了。
若这少爷当真是个离家出走的小公子,总不能就任他这样到处乱跑。谢怜十分怀疑他这一整天就只吃了那一个馒头,年轻人这样仗着身体任性乱来,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真的晕倒在大街头。听他这么说了,三郎这才转过身来,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谢怜面前,上身前倾。谢怜还没弄明白他要干什么,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变得非常近,又有点招架不住
三郎(花城):那就走吧。
谢怜当场变愣了一愣。看那少年身形修长,确实帮他拎着一大包破烂,还拎得如此坦然自若,直教他心里连声道罪过罪过。三郎迈了几步,已经走了出去,谢怜待要追上,忽然想起那赶车的老大爷还躺在车上,当下折回去又是伸手一点,把人弄醒,叮嘱他今夜之事千万不要说出去。那老大爷路上见了他的本事,说一哪敢有二,连连点头,拉着老黄牛赶紧回家了。
谢怜:话说回来……夜华呢?
两人这才发觉少了个人
三郎(花城):怕什么?指不定他自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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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华在一个小角落里,望着身边飞舞的银蝶,笑着说
夜华(云泽):花城主……该结工钱了吧?
那银蝶飞来飞去,好像在暗示着什么,夜华眯起月牙般的眼睛
夜华(云泽):你个怂包~我就陪你这一次昂!
银蝶绕着他飞了几圈,随后便飞走了
夜华(云泽):别忘了给我点工钱!不然我在鬼市可混不下去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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