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来说,他一个神官怎么说也不至于跟凡人一样柔弱,但是大半夜看尸体也很惊悚的好吗?
鸡鸣声起,外面也喧闹起来,不出意外就是监察司的人已经赶到了,原本想趁乱离开,却不想来的人是苏月洺。
搞什么?他是监察司的人?!
听人说,他不仅是监察司的人,他还是个在朝的正二品官员?!这样的人物真的才十七岁?
况且昨夜那一番闲谈下来,感觉这人很随和温柔,但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官场上如此耀眼?可如果全都是装的,那他的演技未免有些过优了,而且连性格谈吐都能装得毫无破绽,可见这人有多可怕。
白纸?
黑墨还差不多。
看来昨夜喝得是有些多了,连人都看不真切。
“这位哥哥,你在想什么?”少年的嗓音一如往常清澈明朗,原先听来的确是那种不谙世事的小公子的感觉,现在可不一样了。
沈云清闻言敛眸道:“指挥使大人不去看看尸首吗?”
苏月洺微微敛去笑意,定神道:“仵作在验查了,这起案子有点不好办,可能要委屈哥哥几日。”
沈云清皮笑肉不笑地开口道:“把我忘了,我没杀人。”
“我当然知道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我想让哥哥帮我查案子。”苏月洺笑得天真,仿佛他是什么良善的大好人。
沈云清闻言身子往后倾斜靠着柱子,须臾,抬眸笑道:“我凭什么帮你?对我有好处吗?”
“若哥哥想试试监察司的临时诏狱,我也无所谓,但说真的,这地方很潮湿,老鼠什么的都是有的,哥哥想试试吗?”他轻声说着,眉眼间的笑意毫无褪去的意思,说出的话却是一股子威胁的味道。
沈云清敛去笑意,轻声道:“你威胁我?”
苏月洺眉眼弯弯向前靠,看着越来越近的距离笑着开口:“怎么能这么说?哥哥,你喝了我的酒,帮一件事,我们就扯平了呀。”
“扯平?”沈云清玩味地重复这两字,气氛莫名有些旖旎。
苏月洺正想再接一句,沈云清却偏过头道:“好。”
苏月洺一时怔愣,沈云清看着他,还是个小孩子,轻轻摇头道:“此刻刚刚入夏,看尸身腐化程度,死亡时间大概是前日晚上,仵作肯定能查验出来,死者是个身怀六甲的妙龄少女,身份已经确认不用再查,只需要问问她那个贴身婢女,她家小姐的情郎是谁。”
苏月洺点点头,道:“哥哥怀疑那个情郎是杀人凶手?”
沈云清瞥他一眼,盯着尸体又道:“查清之前谁都有嫌疑,你与其现在跟我扯一些没有用的,不如去查一查死者的日常交际对象,像她一样的少女,心思细腻,对于心上人只对自己交好相信的人袒露,例如跟在她身边陪伴长大的丫鬟,或者她的闺中密友。”
其实还算有道理,但偏偏苏月洺就是要说:“为什么不是她爹娘啊?”
沈云清一时无言,看着他道:“你会把心上人告诉爹娘吗?”
苏月洺:“我会!”
好,这就是个混球,不成威胁,就是格外傻,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这个指挥使的。
沈云清:“你当我没说。”
苏月洺歪歪脑袋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沈云清轻叹一声:“先让人去查,让他们低调一点,免得听到风声跑了,追都不好追。”
“好。”
很难说这次花城要带着谢怜玩多久,原本沈云清想的是在凡间避避风头,等郎千秋的事情过去了,帝君也就正常了,谁知道惹上了这么个大少爷,真不该一时贪欢的。
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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