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明自离开神殿之后,一直琢磨着厄洛波斯口中冰封千里的异象
这听起来似乎极为简单,毕竟仙境有此能力的不过一位,这样的线索是否太过露骨,总觉得藏了什么猫腻
高泰明回想起冰公主那虚弱不堪的样子,一个快要消失的仙子会身怀神骨吗,但作为目前唯一的线索,他有必要走这一趟,听听那个人会怎么说
不过正在算计人的高泰明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比他更快地算计到了他的头上
颜爵自从被赫略安找上门便一直被关在偏殿,说是囚徒倒也算不上,至少在衣食住行上赫略安不曾亏待过他半分,只不过失了自由却是真的
他看不明白这位主神的动机,但那眼中深藏的欲望却被他看的一清二楚,那最赤裸,最原始的冲动在看似平静却波涛汹涌的眼眸中,是什么会让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激起如此澎湃的占有欲,但是无论如何,颜爵很清楚这位主神的打算
这方玉制的囚笼里的他本质上与铁笼里的鸟没有区别,他们能够出去的前提都是听话
颜爵躺在地上,任凭玉石的冰冷穿透自己的身体,他望着高高的穹顶,精美绝伦的神像散落在墙壁上,他们眉眼温柔,淡淡的笑着,带着一种好似披着面纱的朦胧感
原本的穹顶上应当是开了一个小洞,供圣洁的阳光穿透黑暗照在那一方神座上,如今却已用华丽的宝石镶嵌的宝顶紧紧地掩盖住了,于是白天与黑夜在这上了锁的神殿里融为一体,和颜爵一样,在无尽的岁月里流浪
赫略安不会死,因为神与天地同寿,颜爵也不会死,长生是他们的宿命,所以这样的日子本与双方无碍,认输的只会是心有挂碍之人,所以对颜爵而言,这是一场必输的战争
仙境的存亡与他活着的尊严只能二选一,可后者是一条不归路,颜爵有预感,一旦踏上,他将一去不返,万劫不复,像是溺水的人在海面上挣扎,直到沉没
如果只是单纯的交易,颜爵或许还没有这么难堪,连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扯下来,可赫略安却没有提出任何要求,他只是拿着一张烛台轻轻的打开门,再轻轻的关上
用追捕猎物的眼神看着他,那叮叮作响的,从脖颈,手腕到脚踝,每当他用愤怒的眼神看向他时,那人的神情瞬间变成了虚伪的慈悲,他在可怜他
狐狸从来不会束手就擒,他在等待着,尝试着与之谈判,他可以许诺其巨大的利益,为了长远的利益,有些东西是可以放弃的,可赫略安每每在三步外停一下,那时他又变成了一柄锋利的刀,意图割开每一张谎言的面具,最后只留下一句话∴我想你明白我想要的东西,对吗
想要的,颜爵嘲讽地想到,除了那刻上名字的项圈,难道还有什么吗?从他第一次触摸到顶上的文字时,他便知道了赫略安那令人作呕的打算
在这方天地里,他失去了所有的法力,也分不清白天与黑夜,时间一点点流逝,仿佛故意的一般,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永不停息的沙漏,流尽一次便是一个小时,然后又会被机关倒置过来,再流一个小时,如此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即便是沙粒细小的摩擦声,在这方死寂的空间里也变得分外有存在感,颜爵只是看着沙漏一次一次流尽,倒置,重来,他没有那么伟大,可以出卖肉体与灵魂来交换仙境的安宁,所以他犹豫着,犹豫着,看着黑夜里微笑的神像,圣洁而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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