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过往

烤鱼很快就吃完了，三人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躺在草地上，谁也没说话。现在太阳还没升起，但有了一丝炎热的感觉。

霍雨浩抓了片叶子扇风，“木一，你们不去巡逻吗？”

木一翻了个身，面对霍雨浩，“今天村长说不巡逻了，晚上有晚会，全村人都会来参加，当然你也是。每年的今天，村里会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听老一辈的说，这个仪式流传快一千年了。”

霍雨浩问道：“这是什么仪式？要这么隆重吗？”

木一解释道：“从小到大，每一次我和木海都参加了，却也不清楚到底是干嘛的。每家每户都会带上小孩，然后听村长念些什么，似乎是保佑平安的。我也不清楚。听完村长的话，那些人都会感谢村长。”

“不对不对，大哥你说错了。那些人是被洗脑了。”木海悠悠道。这话看似轻飘飘，实则有极大的消息。

霍雨浩立马站起来，警惕的扫了一眼四周，见没人，低声道：“这种事不要在外面说，我们进去。要是被不好的人听见就麻烦了。”

木一点头。三人把地上打扫干净，装作吃饱饭要休息的样子，麻利的跑了进去，然后把门反锁。又看一眼确定没人才放下心来。

霍雨浩沏好茶，又端来一盘水果，找出几包零食，还打开了电视，随便打开一个节目播放起来。

木一沉声道：“木海，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是被洗脑了？”

木海似乎想起不好的回忆，脸色有些难看，嗓音沙哑：“哥，你还记得小时候和我们一起玩的柯榕吗？”

“柯榕？”木一不解，为什么和提起他。

木海继续道：“柯榕以前是和我们家参加仪式，有一年他和他家人参加了。他妈妈把他带到了村长那边，和其他人听村长讲。后面我想去找他，却怎么也找不到，我问柯榕的爸爸，他说他也不知道，只看见他妈妈抱着他走了。

“我以为是他累了想回去，虽然私自回去不好，那我没多想。到了第二天，我去他家，敲门没人应，我砸开门进去，里面收拾的整整齐齐，关于他们一家的东西全都没有，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那时我还一直以为他们走了，可事实上不是的。”

一滴泪水顺着木海眼角流下，他的双眼通红，“有一次我路过村长家，发现他和什么人在说话。我偷偷趴到墙边去听，却是柯榕的父母在说话。”

“村长，榕榕去那真的没事吗？这孩子怕生。”柯妈声音响起。她担心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也迫不得已。

村长淡淡道：“玖诗，不要忘了是谁救的你！你竟然还敢提条件。”村长的语气明显提高了几分。

叫玖诗的女人立马跪下了，哭腔道：“村长，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这话！可是，我就这一个孩子啊。”

柯爸要去扶玖诗，左手不料被村长一棍子打到，像是用了很大劲，似乎都听到骨头“咔嚓”声。

“嘶——”柯爸不敢动了，他感觉自己要死了，左手传来的痛感让他死去活来，可偏偏不能叫出来，万一又挨一下，都可以直接暴毙了。

玖诗看着自己男人，眼里满是心疼，为了这个家，她没办法，“村长……我只拜托你一件事，让柯榕快乐的活着就好了。我们……我们自然会离开。”玖诗的声音越来越小，她跪在地上无可奈何。

村长看都不看他，目光朝向柯榕，“那是自然，我相信他在那里会比这过得更舒服。”

对于这个一直躲在沙发后面不敢露头的小屁孩，村长倒是有几分不悦，他不喜欢有人怕他。

玖诗对着村长磕了个头，“谢谢村长，谢谢村长。孩子就放在这是吧。”

村长点头不语。不是他不说话，是他懒得和没用的人说话。

玖诗眼底闪过一丝挣扎，很快黯淡下去。踉跄站起来，拉住柯爸的手，“村长，照顾好柯榕……”玖诗转过身，抹了一把眼泪，走了出去。

木海暗叹不好，趁玖诗还没出来，拔腿就跑，一边跑，脑海里全是刚刚的对话，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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