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见过他的荣光。在世界上,只有一个绝对美丽的人物,他要求我们毫无保留地爱,自我给予和不为自己的爱。
爱造就死亡,死亡是为了伟大的爱。
右手紧握匕首意味着其坚决,刀刃上闪过寒光意味着其锋利。相原握着匕首一步一步走向琴酒,而那男人也意识到了什么,尽力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姿态面对向他走来的女孩:
蓬松的金色短发,他记得摸上去手感不错,总是小鹿般闪着天真与恐惧的黑色眼睛,他记得那双眼睛总是带着恐惧与爱意,他记得她爱很多东西,难以理解的丰盈的爱,给予形形色色在他看来都一样脆弱的人......他记得她柔软的唇,很多时候都笑着,现在也笑着朝他走来,他不喜欢那样怜悯慈爱的笑容,就像是他不喜欢那柔软的唇中吐露出来的谎言。
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低级的显而易见的陷阱,他如今深陷其中。
疼痛感锐利插进前额处的大脑,琴酒一向将疼痛视为弱者才会在意的东西,得益于他的非人体质,他一向不在乎疼痛,尤其不在乎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但现在有什么地方变得不一样了,疼痛尖锐而难以忽略。
琴酒按在礼帽上的手指摸索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纤细的,柔软的,这时候他还能保持感觉敏锐,不用看他也能判断出那是植物的茎,连着花朵,似乎已经枯萎软趴趴的。冰冷的触感让他不喜,正如空气当中弥漫着的奇异的花香那样让他不喜。
琴酒:“不该是这样。”
看着女孩笑着站在他面前,看着女孩将匕首扬起,琴酒迅速掏枪的动作下意识地停顿了一秒,成熟的杀手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头脑仍是清醒的,他想不该是这样的。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情形却跟两人身份不同,一身黑衣的琴酒看到的是光,稀薄不再炽热温柔的光;身着白裙的相原看到的却是黑暗,浓稠沉重的狭长黑暗。
琴酒:“你想杀了我。”
坚定的,琴酒举起枪,与此前无数次将枪口对准组织要求杀死的目标一样,他举起枪口放在面前没有躲闪的女孩的额头上,像这样的小鬼,像这样孱弱的人类,他杀死过太多,从没有犹豫,更何况他给过她机会,更何况这是第二次她想杀了他。
琴酒:“那为什么流泪?”
娇软柔弱与怜悯慈爱,糅杂融合出现在一张面孔上,没有违和感,成熟男人的理智让琴酒明白柔弱是为了迷惑自己拖延时间,好让药效发作,可眼泪呢,也是武器的一种吗?
琴酒拥有非人的意志力,不仅是忍受疼痛,他压制体内药力,嗅到体内血液气味仿佛身体内部有什么部位被碾碎,这时候最佳选择只有杀掉眼前危险的来源,枪口已经对准,只需要轻轻扣动扳机。
危险便会解除。
悄无声息的,水珠不断从女孩黑色眼睛里流淌而出,从她光滑而白皙的脸上滑落,眼泪凝成小河,落到她锁骨、落到她白裙,行程一团水渍样式的印记,坠落在灰暗混凝土地面上。
他要被淹没了。
一向引以为傲的理智被淹没了。
名柯:琴酒的斯德哥尔摩恋人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