懿德十年冬,大雪纷纷扬扬,凤鸾宫却一片冷清,江怀鹿只着一床薄薄的被子,却不觉冷,许是在很多年前她的心就已经冷透了吧
说来奇怪,本是毫无力气的她今日却感到好了很多,她缓缓站起身来,推开那封闭一切的大门,看着那漫天的飞雪,思绪万千
不久前,皇上的几个宠妃来了关雎宫,她的表妹张芯儿对躺在床上的她说,她怀孕了“表姐,你怕是不知道吧,我又怀了皇上的龙嗣,纵使你是皇后又如何?皇上根本就不爱你,哈哈哈哈”
“皇后娘娘,若我是你,不如一头撞死了,空占皇后的名头,既无宠,又无权”李芸荷补充道
江怀鹿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江怀鹿你装什么清高?真以为皇上心里只有你吗?我告诉你,你的皇上,昨日在朝堂上判了你父亲的死罪!他私吞了国库的银子,今日就要处刑了,你母亲,你哥哥,全都逃不掉!”李芸荷怒喝道
父亲……他一生为官清廉,又怎会贪污国库的银子?景慕霆,你恨我继续折磨我就好了,何必牵连我的家人……
待她们走后,她睁开双眼,眼角划过几滴泪水
她一席白衣,虽貌似天仙,但却依旧遮掩不住她那憔悴、病态的面容
她来到他们一起种的那棵树前,便再无力气,跌坐在雪地上,她索性往树上一靠,抬头是那满树的冰霜,她不由回忆起他刚登帝的那一年,她拉着景慕霆的手“慕霆,我们来种棵树吧”
“鹿鹿想种什么树?”他带着宠溺的笑
“嗯……那必是要种果树啦,又能看又能吃!”
“你就是馋果子吃吧?宫里送过去的果子不够多么,可都是其他妃嫔的几倍之多呢!”
鹿鹿原本带有光的眼睛黯淡了下来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永清帝时,他还是懿德太子,她也只是江家唯一的女儿,父亲为朝中一品大员,母亲是二品诰命夫人,兄长通过科举考试入朝为官,边关战事大捷,永清帝设宴邀请重臣庆祝,他们在这场宴会相遇
她向永清帝看去,却被他旁边的翩翩少年夺走了目光,这对鹿鹿来说许是一眼定终生吧,她的目光再难挪开
景慕霆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目光,一眼看过来,她的心好像漏跳了一拍,耳尖迅速泛上绯红
他好像被这模样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移开了目光
画面一转,永清十八年,他们大婚那日各家张灯结彩,好不喜庆,怀鹿靠在景慕霆胸膛
“鹿鹿,我今日真的非常高兴,我可以娶到我的心爱之人!”景慕霆一脸喜色
江怀鹿的脸颊迅速泛上一层绯红,红色的帘子挡住了外面跳动的烛火,帘子里面是好几场翻云覆雨……
忆到这里,江怀鹿再难睁开眼睛,雪花落在她鸦羽般的睫毛上,落在她瀑布般的长发上。她仿佛与这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想到大婚那日,她嘴角还是不自主的上扬
永清十九年,因东宫太子妃迟迟未有身孕,皇后早以为太子充盈了东宫,但是她始终是被偏爱的那个
永清二十年,皇帝驾崩,懿德太子继位
懿德二年,皇后被关在凤鸾宫,不得自由……
那日,江怀鹿是何等的难过。那日中秋,宫中设宴,她的衣服被侍女不小心搞脏,来到殿后一间换衣服的房子。
刚换好衣服便见礼王闯了进来,像是喝醉了,他直接撕开了她胸前衣物,她反抗无效,只得用尽力气扇了一巴掌,才将他打回了一些理智
随后贵妃张芯儿带领皇上推门而入
张芯儿拿着手帕擦了擦眼角没有的泪水“表姐,你怎会与礼王……皇上倾尽所有待你,你竟……呜呜呜”
江怀鹿看向皇上,她希望他可以相信她,入目的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他甚至都没有跟她解释的机会
“将皇后幽禁关雎宫,任何人不得出入!”然后拂袖而去
也是这一刻,她的心便死了
她的眼角划过泪水
也许,这一死,也是解脱吧……
爹,娘,哥哥……鹿鹿对不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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