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裴泽哄着,杨思悠赖在怀里哭哭啼啼的不肯上药,见他逐渐板了脸,小姑娘只得小声道:“你手上好多茧,本身就疼,你给擦药时更疼了……”
难怪每次他给上药时杨思悠总是鬼哭狼嚎,杨时安虽也练功,可却更爱拳法,裴泽则更爱兵器,也因此受了不少伤,多了不少茧子。
裴泽轻叹:“你怎么不早些讲,我去叫裴敏进来。”裴泽刚将小姑娘放趴在床上,裴敏便敲了敲门:“哥哥,大人的信来了。”
裴泽开门接过信,指了指床上歪着脑袋的杨思悠:“去给小姐上药吧,注意些别太重了。”裴敏点了点头,翻箱倒柜找出了最底下的药瓶,原以为以哥哥对她的宠爱这药应该是用不上了。
一天下来小姑娘中午没有小憩,上药时便有了困意,枕着自己的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裴敏给她盖好被子熄了灯,顺带将桌上的芡实糕也带了出去。
回到卧房,见裴泽给她准备好了净手的小盆,不禁轻笑着将糕点递出去:“竟让哥哥猜到了。”
裴泽也是满眼笑意:“有何难猜的,糕点都冷了,又因为这事,那小崽子今日定是不吃了。”他拆开便扔了一块进嘴里,“对了大人说即刻回京,思悠怕是明日还要在歇一日,你就慢慢收拾起来吧。”
裴敏擦干手,也坐下来分糕点吃:“哥哥还真是,说不舍的是你,下这般狠手的也是你,小姐怕是捉摸不透哥哥的心思了。”
裴泽敲了敲她的头:“捉摸不透才好,你如今倒是越发不规矩,调侃兄长调侃小姐,可是长了不少本事。”
裴敏浅笑着点头:“是是是,下次不敢啦。”也不知从何时起,她不再讨厌杨思悠。曾经以为她是上天派来和自己抢哥哥,分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东西,后来才发现,原来哥哥也在用另一种方式爱自己。
只要是杨思悠有份的零嘴吃食也定不会少了她的分,有时自己忙不过来忘了添置新衣裴泽也总会想起提醒她,自从在杨府,母亲的病也渐渐好转,杨思悠也时常跟着他们去探望,三人一齐哄得裴秦氏(裴泽裴敏母亲)捂着肚子咯咯笑个不停。
她已二十有四,仍未出嫁,她时常说如今这样甚好,只等哥哥日后娶妻生子,她只想着抱侄儿。可裴泽仍然在偷偷为她物色,后知后觉,哥哥对自己的爱和对杨思悠的爱是不一样的。
翌日,杨思悠趴着睡了一夜,身后早已不疼,只是仍赖在床上懒懒散散,裴泽特意不去,只让裴敏伺候她早膳后,自己才去告诉她要回汴京。原以为小姑娘会大闹一场,谁知她只是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满脸不在意:“我早就猜到了,你什么都告诉爹爹了,如今爹爹绝不会同意我在这了。”
裴泽只是看着她,这一幅小大人的模样引得他发笑。他轻轻拍了拍,柔声道:“还疼吗?”见她转了转眼球,思量了下才道:“疼。”
小姑娘不知他的目的,若是不疼了即刻就启程?还是要将前几日落下的背诵给补上?她猜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说疼是最保险的。裴泽毫不掩饰笑意,小姑娘爱将喜怒哀乐等各种神情都摆在脸上实在是最可爱不过的了。“那看来今天没办法出去玩了。”明知小姑娘会乱猜,他仍旧使坏,偏要最后才说出目的。
杨思悠果然气急败坏掐了他一把,裴泽反倒欢喜,弹了弹她的额头:“快起来更衣吧,我说话算话,回汴京前一定带你出去玩。”
在番禺的最后一日,小姑娘逛了一天,添置了些首饰,瞧见了一个白玉镯子,成色甚好,拿起来看了几眼,可想起自己的首饰盒早已被爹爹填满,镯子也有不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镯子放了回去,裴泽裴敏就在她身旁看着,也不出声。
经过糕点铺,小姑娘忽想起昨日的芡实糕,一听是被他们二人分了,便吵吵闹闹的还要买,裴泽笑骂道:“自己闹脾气摔了的还不许我们吃了,浪费粮食的小崽子,回去说给大人听,当心被赏巴掌。”
说归说,裴泽仍买给了她。回客栈的路上,杨思悠趴在马背上留着口水沉睡,裴泽将缰绳交给裴敏,只吩咐她找个小吃摊买些吃的填填肚子,原以为他是要去更衣,再看他骑着马的方向,裴敏轻笑,看了看熟睡的她。还是不要叫醒她了,知道了就不是惊喜了。
裴敏一直站在原地直到裴泽回来,一起找了家面摊,才将小姑娘叫醒。杨思悠仍迷糊:“还没有逛完吗……我走不动了。”裴敏忙给她喂了碗水,等小姑娘渐渐回神,一起吃完了面,回到客栈时正是黄昏,坐在马背上的小姑娘轻轻拉着缰绳,小声在嘴里嘟囔着“驾,驾”,裴泽牵着马,即便不回头也能想到小姑娘傻笑的模样。
“好了,在这里的最后一夜了,老实些睡吧。”回来客栈裴敏便给她铺床更衣,裴泽坐在床边给她掖好被子轻拍着。杨思悠本就困倦,吃了些东西也不怕半夜会饿醒,裴泽吹灭了灯,一扭头小姑娘都已经有了轻微的鼾声,想是今日玩得高兴累坏了。
裴泽回过身,从怀里拿出那只白玉镯,屏住呼吸,小心的抓起小姑娘的左手,带上还不忘欣赏一番,再慢慢将她的手塞进被子,看着她的睡颜,裴泽慢慢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才离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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