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十三阁阁主专心地低头揉手腕,直言道,“随便按哪儿都行,你们的地方安全。”
“我对京都不熟,不知道哪里安全。”
“他熟悉。”十三阁阁主抬起头,惊讶道,“你和他不是一路人吗?”
司宁心底咯噔一下,果然是老狐狸。
她面上露出讽刺笑容,转身坐在了床头边的矮柜上。
“我和他当然不是一路人,从头到尾保护你的都是我,他有那个本事吗,走到哪儿都吸引人目光。”
“你也听见了,他要回家娶妻过那幸福生活,到时候我也要跟他去王府,没有时间看住你。一时半刻找不到可靠的人,干脆让你回家自生自灭得了,反正你不会告诉我们线索。”
“我就是偶然救下你而已,别反过来被京兆司说我私藏罪犯,那时候我才要叫冤!”
这一定是陷阱,但这些人留着他照顾他,不会让他死的。
“我没有家。”
“想去哪儿哪儿就是家,我说的是地方,不是什么府宅,别人家我进不去。”
司宁琢磨道:“晚上我再来的时候告诉我。”
司宁打开门,正碰上魏初昀。
“你与他说什么了?”
司宁两手一摊:“想办法把他送出去,难不成他能跟着你回王府?”
“不行。”
她就猜到不行,既然要把十三阁阁主送到她不知道是否安全的地方,不如让他自己选择。
既可以降低十三阁阁主的戒心,说不定还有可能让他露出背后的秘密。
那些人之所以要救下他,只有这一个理由。
魏初昀留下他也正是想知道十三阁为什么奉命杀他。
司宁对这点一直持有怀疑,却从没向魏初昀说过。
如果陛下想要魏初昀的命,为什么会让张刺史放他出泉州,从泉州到京都路程长远,经过了好几个州,为什么再没有人对他下手,太奇怪了。
十三阁阁主在此,令人闻风丧胆的十三阁中武功最高的是十二,武功与她相差那么多?
怎么看都不可能。
那个十二,很有可能是假的。
十三阁中人不用每天带着真面目见人,就算是真面目,不带令牌谁还知道他们就是十三阁的。
在骗人骗出诀窍的司宁看来,想作假太容易了。
看司宁离去的背影,魏初昀唇边扬起得意的笑。
司宁也相信他会向白渝芝提亲,看来戏演的不错。
先让白渝芝开心几日,再狠狠打碎她的美梦,那场面一定非常有趣。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起,竹林小路突然跳出人来,堵住司宁的去路。
视线往上,是何蒲。
“想干嘛?”
何蒲自小练武,普通人要是会武功,他一眼就能看出,他看不出司宁有武功,潜意识以为她只是有一身蛮力,并不怕她。
可是现在在这清幽幽的环境中,何蒲竟觉得像是被毒蛇盯上,后泛起冷意。
他运力驱散寒气,半晌开口道:“今日太阳下山你们敢不敢去胡顺堂喝酒?”
就为这事儿?
司宁还以为他想打人呢,说句“不知道。”就绕过他走。
何蒲横跨一步拦住:“你家郎君必须要去。”
“直接问他就好了,堵我干嘛?”
魏初昀现在估计还睡着,把人叫醒让他去不现实,可能倒头再睡就忘了。
何蒲马上要随白瑜书去元相府,只能在这里通知司宁。
“转告你家郎君,我们郎君说了,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就去赴约,公平竞争白渝芝。不然他就是个畏畏缩缩的小人,专靠女郎裙带生活的龌龊之徒。”
“嗯。”司宁面无表情的绕过他。
何蒲看她一点不放在心上的样子,担心她没听清楚。
“你得保证一会儿告诉你家郎君。”
何蒲一着急就伸了手去抓她的胳膊,没想到她背后像长了眼睛,手臂灵活似蛇,反叫他手背吃痛。
“我说知道了,如果傍晚没去你过来叫一声不就行了?”
哪有这样的道理,这里明明是尚书府,不是他们的家。
何蒲为人忠厚一根筋,最忍受不了别人伤害白瑜书,昨天他们做的事情就很过分了,现在竟然说这种话。
偏偏何蒲不会骂人,气得头顶冒烟,白瑜书在院子里等他,不能耽搁太久,何蒲只能气愤愤地走出时宜院。
何蒲上了马车,白瑜书睁开眼问道:“传达了吗?”
“嗯,但是……”何蒲迟疑道,“不知道会不会去。”
白瑜书了然,他肯定在司宁那儿碰壁了。
自从昨晚听何蒲说过司宁在乡镇上的事迹后,白瑜书就知道何蒲对付不了,湘岚那个刺头都没讨到什么好处,别说他了。
不过是个乡下的寡妇,除了嘴厉害还有什么,强权之下定让她骨头都不剩。
一想到昨天的事,白瑜书恨不得咬碎牙喷死他们:“有的是办法让他们出来,提前找几个身手好的混混打扮成沙瑭山的山匪的样子,我要他们毁容。”
打人不打脸这句话是有道理的,特别是在重视容颜的京都,长得好看的处处得人高看,而不好看的永远只能卑贱做人,无论身份高低都是如此。
没有哪个地方会容纳容颜被毁之人,白渝芝更不会喜欢,白瑜书要让他们受尽羞辱,从此滚出京都。
何蒲愣了愣:“沙瑭山的山匪是什么样子?”
“你蠢啊!”白瑜书一巴掌拍他后脑们,“京兆司到处拿着画像悬赏,去木榜上仔细看看,再不清楚去平丰街上问,有不少人见过山匪。”
“今日之事不能失败,只要他们没死就不会有事,你放心去做,准备周全,脑袋放聪明点!”
沙瑭山山匪扮作书生混进京都,屡次抢劫商铺,闹得城边的平丰街人心惶惶,此事本该由京兆司来处理,但京兆司才丢了重犯十三阁阁主又守城不严放了山匪进来,在百姓面前失去声誉,陛下更是大怒,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京兆司若想戴罪立功只能负责抓人。
元荣轩作为大理寺卿的嫡子,深受父亲喜爱,而且他那个人深谙世事处事圆滑,特别好说话。
只要没犯下死罪,查到他头上也没事。
白瑜书笑了,权势果然是个好东西。
何蒲听闻这些话心里发毛,怕自己办不好惹郎君生气,但他不敢说。而他心底是为郎君鸣不平的,那两个人太过分了,今天必须要给他们一些教训。
何蒲郑重点头:“郎君安心在书院,待您出府时必有好消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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