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书心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将她时时佣在怀里。
手紧了紧,下巴轻轻靠在她肩上,白瑜书叹气道:“我向元相告假几日,时日一到,便直到太子大婚才能再见你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日日夜夜的账你该怎么还?”白瑜书伸手轻拂她温热的脸颊,视线停留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怎么看都看不够。
“元相门生众多,在傅家郎君身边伴读大有裨益,多些君友可不是好事么?官路亨通旁人羡艳都来不及……”
元相是陛下赏赐的封号,三朝元老本名傅为民,傅家一脉单传,如今孙子傅清与白瑜书差不多年纪。
“不,我就想要你。”
白渝芝轻笑,面上却很平静:“几位郎君在一处吟诗作乐,投壶射箭热闹得很,郎君哪儿还有时间想别的呀。听说傅家娘子各个姿容绝丽,身怀绝技,郎君只怕早忘了妾身,竟算起妾身的账来,妾身委屈何处可诉?”
“还说我?”白瑜书一把将人转过身来,三指覆在她唇前,“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若不是祖母说我如今只能有通房丫鬟,不能娶妻,我早就迎你过门了。你时时跟在祖母身旁,应当知晓我对你的一片心意才是。”
他擦去白渝芝脸上的泪:“别哭了,我会心疼的。”
情人间的窃窃私语,暧昧缱绻,情深不舍,尽数看进了魏初昀眼中。
假山约宽两扇屏风,正好遮住了轮椅。
魏初昀身着青黑袍子,轮椅用的是深青色的木材,椅背镂空,颜色斑驳却与假山相得益彰。
从石门那可以看到假山后的情景,不过魏初昀睡着不曾动弹,他们方才进入院子,如何能看出假山后还有个人?
魏初昀从起初的惊讶,难以置信,到愤恨。
他面色惨淡,心仿佛空了一个大窟窿,冷风呼呼地穿过,毫不留情得撕开前世的记忆。
往日她的甜言蜜语,宽容大度的说辞,与三殿下在一起时的娇嗔,字字入耳声声如魔音噬心!
原来她早就同白瑜书勾搭在一起了。
他竟然从没怀疑过她的真心……
除了白瑜书,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郎君,吻过她的唇摸过她的腰,甚至与她……苟且。
一触碰到往日的记忆,他便控制不住自己。
不,他决不能重蹈覆辙。
魏初昀死死地压抑心里的情绪,拼命地让自己回到现实。
白渝芝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她只是单纯地喜欢郎君为她痴迷,为她发狂,还是有更深的目的?
他不能让白渝芝离开,只有接近她,才能发现她的秘密。
没有什么比本尊做出来的事更能证明她的企图。
魏初昀面容渐渐扭曲,手指扣进假山的缝隙,似乎那座山就是白渝芝。
既然喜欢伪装,那他,便要撕开那伪善的面孔。
不是想让他注意到她么,今日怎么不来找他了,跟白瑜书私会,不知道被白老太太撞见了会怎样?
“你在这干嘛?”
一盆冷水淋下,魏初昀瞬间六神归位,赶紧往石洞中瞧去。
本该在树下亲昵的两人没了踪影,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司宁瞥见魏初昀惨白的脸,看着他的动作摇了摇头。
恨铁不成钢啊。
她一屁股坐下,软软的绿草略有湿气,魏初昀竟一个中午都没回去。
司宁奇道:“腿不疼?寺庙里的药材效果挺好的嘛。”
魏初昀不知怎的,心中越发难受,他皱眉压抑心口的怒火:“你去哪儿了?”
“我去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好好的吗,都能跑到这里来了。”
魏初昀脸色青了红,红了绿,最后化为平静,只不过在司宁看来,他是隐而不发。
视线突现六个红爪印,司宁瞥了眼轮椅上的扶手,又瞧了瞧他。
魏初昀平静道:“我去哪儿你就该去去哪儿,现在推我回去。”
“行啊。”司宁爽快答应。
寺庙修建的客房差不多模样,为了区分,门口右上角刻有拳头般大小的圆盘,盘中刻字,每间房都不一样。
魏初昀这间刻的是“静”,司宁带他径直进入了“清”字房——她的房间。
被褥已经整齐地理了回去,但他们房间桌上的东西不同。
魏初昀出声:“走错房了。”
“布条在我这里,总要给你清理一下手吧。”
魏初昀冷哼:“毒寡妇还能想起我?”
哎呦呦,好久没听见毒寡妇这三个字了,司宁还有点怀念。
“我是你的侍女,当然得注意你的身体。要是你死了,我不就无家可归了?”
魏初昀唇角微翘:“难为你肯承认。”
是呀,她也觉得,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
“你平时不用练功么?”
“练啊。”
“帮饭头僧砍柴?”
“我在你眼里只会砍柴嘛~”
语气颇为幽怨,魏初昀笑意更深:“不然你还会做什么?”
“上山挑水下山逛街,去后山找你给你包扎。”
那不就是什么都不会。
等等……
“你找到我时看到什么了?”
司宁拿着木盆正准备出去,忽然顿住:“你希望我没看到什么?”
突然空气冷如冰渣。
司宁练武,眼力耳力都是极好,她在路上都能听到白渝芝与白瑜书偷情,她心中咯噔一下,肯定魏初昀就在旁边。
她故意弄出声响让他们离开,故意顺着他,一半是因为听到的好消息,一半,也是真心想帮仇恨的魏初昀,她知道,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但他问这话意思,怎么听都像是在怪罪她?
怪她什么呢?
司宁下意识地便说话呛他,屋内的气氛又返回到了昨日那般——对她不利。
静默片刻,魏初昀竟低低笑出声来:“你看见他们亲吻了?”
司宁皱眉,直觉这样孟浪的话不应该从他口中说出。
魏初昀漫不经心道:“她很招人喜欢吧?”
阴阳怪气。
司宁没有回答,消失在魏初昀的视野中,很快又回来了,手中抬着半盆水,肩膀挂着一个空盆。
失神的眼珠子转了转,魏初昀语气淡淡:“那么好的武功,不用可惜了。”
“干嘛?别叫我杀人放火蹲大牢。”
唇角微勾,魏初昀说道:“我的侍女什么都做得。”
司宁心头微微一震,他说的是无论自己犯什么罪,有他在都没事?
不,他唇边分明带了些若有若无的嘲讽,他真正的意思应该是——她,本事通天,什么事都能干。至于后果如何,听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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