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过去,这边谢子叙和左承骏便成竹在胸一般,原是那既不会起火,又能够遮蔽的地方,已经被他二人找到了。
左承骏乐颠颠地:“如此,再让我挑挑日子,最好挑个大家都累,吴掌事也忙的日子,这样子,咱们玩咱们的,其他人休息其他人的,吴掌事也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大家互不干涉,最好。”
谢子叙又不慌不忙地往床榻上一靠,闭目养神,话也简单:“好。”
唯有唐九,瞧着那边舒舒服服瘫在床上的谢子叙,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算是认定了,谢子叙这厮就是有意给她设套。
这几天她也没闲着!谢子叙和左承骏去找地方了,她也终于!能趁机翻开谢子叙的枕头下面!试图摸出来她的宝贝玉佩!然而——
谢子叙这只屎狐狸!
后来被她发现,谢子叙晚上把玉佩塞在枕头下面,白天又莫名其妙地把它揣在身上。所以任凭她把那边翻了个遍,也愣是没看见玉佩半点影子。白费力气!
“楚婴!楚婴!”
思量间,左承骏不知何时已经走上前来,一张俊脸凑近了发呆的唐九,伸手在她脸前挥了挥。
唐九回过神来,调整面部表情。
“想什么呢?”左承骏笑嘻嘻。
唐九嗐了一声:“我在想,我来书院也有一阵子了,书院虽大,但是我也没少逛,怎么竟不记得有这等好地方。”
左承骏瞬间自豪:“是吧!楚婴,我跟你讲,这叫,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让我和子叙给找着了!”
他微微停顿,话锋一转:“阿婴,这前前后后的,你可都看着的啊。现在地方也找着了,怎样,你可得表明个态度了!阿婴,来,还是不来?”话说得凶,但是他又笑得坦荡阳光,真是半点震慑不住人。“可别怂啊!怂我可看不起你!”
唐九转一转眼:“哎,可我还真就怂了……”
只见面前左承骏笑容一僵,非常惊诧地‘啊’了一小声,倒是后面的谢子叙,闭目养神间,嘴角也忍不住噙起一丝笑意。
“让这里的食堂给饿怂了,等你们选好日子,我去库房里偷猎物出来。”
左承骏又是一愣,随后却开怀而笑,直拍唐九的肩膀:“好兄弟,够哥们,够男人!阿婴做事想来靠谱,你来,我更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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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炊’的时间最终定在了后日,因为大后天刚刚好是吴掌事手下随从换班的日子,因此后天算是这一批随从本月最后当值的一晚,估摸着是最为怠惰疏忽之时。而且定在这一天,刚刚好还来得及去库房里偷些野味出来。
谢子叙、慕容阔和楚婴对这计划略略点头之时,左承骏格外开心,倒不像是定野炊,乐地跟定亲似的。随即他便拍拍胸脯:“我这便去问兄弟们能否前来!且等我的好消息。”
他先是去寻了李易成,这位朋友等这一天等了许久,没等左承骏说,就忙不迭地答应了,说自己哪天都有空。
左承骏出门一个转弯就去找了许幽和何家淼,本想着这二人也都是爽快人,谁知,许幽尚未说话,何家淼却皱了皱眉,先一步说道:“承骏,前两日我家书到了,又嘱咐了我一番,看得我也是心中惶惶,故而如今我也不敢答应你,你先去问其他人吧。”
何家淼这一番话说得圆滑,甚至还提到了家中长辈,左承骏张了张嘴只觉得吃瘪,讲不出什么话,只能点头。“行,你慢慢想,明日内能给我个答复就行。”
左承骏毫不多留,转瞬间身影便消失在了门边,以至于许幽那一个‘等’字,都还未来及讲出口。
“后日……淼淼,我们一同去多好,你为何犹豫呢,咱们去答应他们,正好我也想改善改善伙食了。”许幽转而轻擂了何家淼一拳,有些急切不满。
何家淼却迟疑着,显然并不赞同:“幽幽,我记得你上次还十分犹豫。”
“那……那是万事开头难。”
“那上次吴掌事警告大家的话,你可记得了?”
“记得啊,但是左承骏不是说,他们找到一块儿既隐蔽又不会被点着的地方吗?”
何家淼皱紧眉头:“话是这么说,可一旦被抓住,可就麻烦了。”
许幽坚持:“大家都在一起,总有办法处理!你看上次,大家不就都逃的干干净净了?”
“幽幽,你如此说便未免有些颠倒了。上次逃脱是运气好,并不能当做是常态,有人盯着咱们告密,吴掌事会仔细盘查,这才是常态。”
“不管,淼淼,我不管,我就是要去!在学校里天天吃食堂,肉也吃不到几口,我舌头都委屈了!我要去!我就是要去!”
许幽讲不出道理,干脆就直接重复起来。反正左左右右就是个‘吃’字。而何家淼自问确实无法满足许幽的口腹之欲,于是他怔了半晌,终究是叹口气,无奈道:“好。”他拍了拍躁动不安的许幽的脑袋,转身出门便去寻左承骏去了。却是走出门去眉头就锁得更紧。
许幽那一对眸子明净纯粹若林间之鹿,以至于他一番话埋在心中迟迟不忍对许幽讲出来——
对他们而言,这酒不能乱喝,肉不能乱吃,聚会不能乱去。有了上次吴掌事的严厉盘查和警告,这一次,若是不被抓到还好,一旦被抓到了,计为违纪事小,但是在书院里出一出名……
书院里镇南镇北王府对立的局面,从报道那日开始,便很是明了了。镇南王府的魏逸名尤为不消停,带着一伙人,处处与镇北王府谢子叙几个人不对付。所以他们二人一旦和谢子叙他们一同被抓,魏逸名一定会认为,他们投靠了镇北王府,若如此,磋磨与为难,定然会随之而来。
可问题就在于,且不说谢子叙看上去完全没有拉帮结派之心,便是何家淼自己,在这瞬息万变的局势之下,也无意投靠哪一边,只求独善其身,安身立命。
因此他们与镇北王府也仅仅是交好而已,远到不了投靠或者依附的地步,更不可能到慕容阔、左承骏二人与谢子叙的关系,甚至连那个楚婴和谢子叙的关系都到不了。被镇南王府威胁,却又得不到镇北王府的保护,这般境地,单是猜想一下,便已足够令人感到窒息。
所以他哪里是犹豫,他分明是胆怯,是害怕。何家淼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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