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顾世清从隔边院子中回来。他刚从席上回来,手中还端着碗饭,另一只手还端碗菜。
顾世清站在锦岚的屋前喊道:“锦岚啊,出来吃饭了!”
那边屋里锦岚拿着副筷子就冲了出来,一边跑一边说:“劳烦顾老了”
顾世清笑乐呵了,道:“哎呀,看给你饿的,怎么叫你去席面上去吃你就不去呢?吃人家一顿饭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害得我还舔着个老脸给你带饭”说完他笑骂似的拍了拍锦岚的头。
锦岚手中一双筷子挑的飞快,他把那筷子在绢布上擦了又擦,道:“这不是弟兄们晚上来翻墙进来吗,我得盯紧些,让人落空不好,等会儿弟兄们累死累活过来了,一打听,咱俩跑去吃席了,这可怎么好?”说完他接过顾世清手中的饭盒,大口大口得吃了起来。
顾世清坐在石椅上,道:“这崔浩真是,我本想着去人书房书信一封与皇上,说我们已到,可他那个人,真是小家子气得很,偏不让我进去,还把笔与砚台拿出来与我,真是……”
顾世清拍拍膝盖道:“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这人指定有事。问题就出在这破绽到底在哪”
锦岚还吃着,心中却起了疑:“崔浩这个人疑心最重,小的时候娘也叫我不要去他那书房,是说这书房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他想调虎离山?”
他咽下一口饭,道:“您别着急,您一届文人,不能跟我做调查那伙子凶险之事。”他又说:“您啊就左右开弓,直击他那书房,我和弟兄们就去城外找他那流民的破绽。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他既没问题,皇上何必叫我们来?”
顾世清道:“那是,再者他这院子应该也有问题。”
锦岚一惊,问道:“这何以见得?”他在这院子里活了十几年,什么地方都摸清了,却始终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顾世清四处张望了一下,凑近些了才说:“你看这院子中只有几个孩子,我一见也是些老实的,不爱赏花弄草,也不调皮玩乐。”他随手指向前边一块地,道“既是这样的孩子,他何必在院子里摆那么些花和秋千?怕是掩人耳目哟”
锦岚想到些什么,这时边上墙上突然出来个人头,那人头见这院子选对了,就翻了下来。
锦岚立刻上前去,问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那人激动道:“有问题啊将军!而且不是小问题!”
一听是大问题,顾世清也上前去了“什么事?来说说看,把话可说清楚了!”
三个人进了屋,那人便道:“我们去了这城外一百五十里的郊外,到了辽关山了,那流民的队伍一直从辽关山到这儿啊!都没断的!”他又道“在这辽关山的里头有个大军营,里头全是勒图达日的人啊!他们在关江河源分了两路,一路全部是女人,另一路就是男人和孩子,去那大营。”
锦岚道:“要么是勒图达日在我们境内建了个军营,要么是这崔家养的私兵。”
顾世清道:“我看是两者相结,这江州在我大齐最西边,盐茶铜铁没有,又是边关,日子不好过。那勒图达日是挑软柿子捏,看准了这崔家想反!崔氏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锦岚道:“现下我们先别急,过了你还是先找他的破绽,我和弟兄们把证据收齐了,再打他个措手不及。”他回头对那个小兄弟道:“你回去找个身量与我相当的弟兄,让他扮作我的模样,再挑一队人从这回京城。”
顾世清心领神会道:“你要去查事情,就不能在这府里露面了,到时那姓崔的定又要问,让弟兄们找一队人回去,到时我就说将军回京复命去了,留我这个老头子在这儿扶政。”
锦岚笑道:“顾老懂我。”
他面仍然是那副模样,心中却早已笑开了花“崔浩,你放任我娘生死不管,我作为你的儿子,你也不管不问。如今让我寻到了你的破绽?!你们就等着做我娘的陪葬吧,哈哈哈哈哈。”
夜已深了,京城中也有人辗转难眠。
周书立站在窗前,身的待从上前:“老爷,夜已深了,您还不睡啊?”
他道:“那顾世清不巡完江州回来,我如何能睡得下?”
待从上前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些年了,皇上要怪罪,也怪罪不到咱们头上来,顶多是那崔家的问题,老爷您别想那么多了,明儿还要上朝呢。”
周书立道:“即使咱们不能全身而退,我也要拉一个下水,那件事,若上面真要追问起来,整个京城中的高门显贵那可都是帮凶,我若是身败名裂了,就把这事儿捅个干净,边上这几圈也别想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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