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边啊,怎么突然乱了?”
容谭清疑惑地看着这条路。
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梦到钟离沉汐死在她面前,而他手中拿着一把剑,一把带着大量钟离沉汐血液的剑。
他没有看到那之前的情景,但就是知道那是钟离沉汐的血。
没有由来地,每次闭眼都是这个场景,仿佛梦魇,挥之不去,每时每刻都在折磨着他,扰得他心神不宁。
容谭清想到钟离沉汐的话,还是来找她。
只是很不巧,她出门了,而且并不愿意见他。
容谭清在这个地方不知所措,不知该往哪里走,明明是很清晰的路线,被人扰乱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容谭清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前面的路。
直觉告诉他应该直走,但他胆怯了,如果真的是钟离沉汐说的那样,是他伤了她,那她如何愿意见他?
容谭清最后朝另一条路跑去,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大不了下次再来找她,实在不行就下下次,下下次不行还有无数次,总有一次能找到她。
但他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反而对了。
只不过他跑地太快,与钟离沉汐等人擦肩而过也没注意到。
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去找,却早已不见几人的身影,连同气息也被抹除地一干二净。
容谭清只能失落地离开。
……………………………(我不说省略号真凑)
“姐姐,这支步摇好衬你啊,可惜你看不见,要是你能看见的话你肯定也会喜欢的。”
风绫拿起一根虽算不上华丽,却也精致好看在钟离沉汐审美点上的步摇笑嘻嘻地说。
莫冉看了风绫一眼,眼中满是不赞同。
明明是你剜了她的眼,又何故在这里惋惜?
钟离沉汐没说话,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仿佛一尊雕像,俯瞰着下面的人充当小丑。
风绫就跟看不见钟离沉汐的这份冷漠一样,笑嘻嘻地付了钱便收起步摇挽住她的胳膊。
“好了姐姐,别不开心了,笑一笑嘛。”
“笑一笑。”
风绫拉着钟离沉汐走了,心底烦死了容谭清,这个家伙,简直像阴魂不散一样,还来干嘛。
………………
容谭清拿起路边摊子上的一根簪子,那是摊子上唯一一根铜的簪子,其他的都是木制品。
这根簪子并不算很好看,样式也不算新颖,还有点旧的样子。
几条长流苏上挂着的应该是枫叶,很薄,不知道什么原因,枫叶的尖端微微弯曲,摸上去有点扎。
簪子像是与时代脱了节,为何却要摆在摊上?
“老伯,这根簪子,看上去很旧了啊。”容谭清说。
老人笑着看向他,说:“这个啊,是我已故的老伴儿的。”
容谭清不明白,“既然是您已故老伴儿的,为什么要拿出来售卖?不应该好好收起来吗?”
“孩子,你还小,不懂,有的东西啊,拿出来了价值远比收起来更高,我不是指钱财方面。”
“这有什么故事吗?”
“你要听?”
“望君不吝赐教,自当洗耳恭听。”
“文绉绉的。我啊,这辈子没读过书,也不讲究你们这些。
我是外地人,我和我的老伴儿从小就认识,小时候我就说要把她娶回家,当时她还说我不要脸。
她曾经可是村里的美女,乡亲们的羡慕死我了。我和她一直都和和气气的,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儿子都充军去了,死在了战场,我老伴儿一大把年纪了还有遭受这种打击,自那之后就病了,也是我没本事,买不起多少补身子的药,她不想让我担心,就总说自己没事。
但她跟我那么久了,我还能不清楚么,我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过了几年,女儿大了,还没嫁出去,她就有些急了,天天在空余时间去物色别人家的好儿郎,为女儿置办嫁妆。
本来她身子就在那一场病中弱了些许,又成天东奔西走,等把女儿嫁出去,身子也累垮了。
没几个月就走了,她死前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只剩下我了,她让我把这簪子那出去卖了,卖给有缘人。
这根簪子,是我当初给她的定情信物。
如今,你听完了这根簪子的故事,买不买随你。它旧了,跟不上时代了,但爱情,从来不会在时间的长河中成为潮流的弃子。”
容谭清听完这个故事,想到自己和钟离沉汐,他同她好友多年,却从不曾看透于她。
喜欢吗?
不知道,他对喜欢这个词还没有确切的定义。
但对于两人现在的情况,他感到惋惜,感到不甘,甚至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他买下了这根簪子,他要把它送给钟离沉汐,但并不是象征爱情。
而是祭奠他们的友谊。
老伯在后面说:“公子,要不了这么多钱的!”
容谭清却摆了摆手,说:“老伯,这簪子,还有它背后的故事,您这算是贱卖给了我。收下吧,我并没有给多。”
老伯不不再说话,收起他给的银钱便开始收摊。
容谭清回到客栈,在房间里端详着这根簪子,同时,也在凝视着这根簪子背后的故事。
钟离沉汐于他的打击未必不是好事,他或许长大了。
九世仍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