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有个杨柳村,杨柳杨柳,顾名思义这个村子里的人都甚为喜欢栽种杨柳。篱笆外,院子里,木门前皆是不长不细的杨柳树。
锦阳城里摆小摊卖胭脂的胭脂郎就是那杨柳村的。今天接近拂晓的时候,天边刚是微微亮的模样。景朝辞正在院子里练剑便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门外的人扯着嗓音还大喊,“蒋书生!景道长!快来救命啊!道长!”
景朝辞缓缓将承影收起,刚穿过院子里的月拱门,便瞧见蒋程璧穿了一身亵衣跑去打开门闩,边开门边打着哈欠,“我说这位哥哥您就别喊了,这公鸡还没打鸣呢,街坊四邻的又要揶揄本书生了!”
那位胭脂郎哆嗦着手,说话间都期期艾艾的,“蒋、蒋书生……我们村村村、村子里……”那胭脂郎眸光落到蒋程璧身后,缓步走来的景朝辞,顷刻之间就将还在混沌中的蒋程璧推开,扑通一声跪在景朝辞面前,“景、景道长你、你救救我的弟弟吧……景道长、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景朝辞赶忙将他扶起来,“你慢慢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胭脂郎原本就是杨柳村的村民,家中只剩下了那么四口人,老父亲年老体衰,小三岁的弟弟身强体壮却无奈天生痴傻,这胭脂郎家中还有一个刚满四岁的儿子。全家四口全凭借这卖些胭脂水粉的大儿子维持生计,好在这胭脂郎脾气好又能说会道,颇讨姑娘的欢心,临近的水榭楼里的娼妓都喜欢来他这里买胭脂,这胭脂郎勉勉强强的还能养家糊口。
可昨天半夜临近子初的时辰,他隔着一间屋子听到弟弟的惨叫,半夜惊醒连忙掌灯去看,却看见弟弟眼珠圆瞪,满眼的恐惧,嘴巴还张的老大,五脏六腑却已经被拽了出来,一时间血肉模糊。
胭脂郎被吓坏了,东屋却倏然传来儿子撕心裂肺的嚎啕声。他赶忙过去,却见儿子的眼睛死死地盯住窗户,嘴唇颤抖的说,“鬼、鬼……阿爹……有鬼……”
胭脂郎将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又回屋子里和有些痴呆的老爹坐在一起,眼睛再也未敢合上,直到天刚蒙蒙亮,胭脂郎才小心翼翼的将刚睡着的儿子和老爹安顿好,这才匆匆的来了蒋程璧的书坊里来。
景朝辞听完之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些细微的表情,他轻轻的摩挲着剑柄,对着胭脂郎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这几日都是满月。”
胭脂郎不明所以的说,“锦阳城每年这个月的时候大多都是满月,老一辈儿的人说这是承蒙那春日的仙子庇佑。”
蒋程璧在这个时候接话说,“书生晓得。这锦阳城早些时候还是一座不大不小的荒山,后来听闻这里出了一位女仙,她大抵上就是这个时候成仙的。”蒋书生看了看景朝辞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赶忙说,“这都是些民间戏话,不必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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