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伸手拦住他的去路,眼睛一眨不眨,“我若是不让呢?”
“你放肆!”手中的承影顷刻之间出鞘,锋利的剑刃直指春色的胸口,点点红色在白色的衣衫上缓缓晕染开来,犹如在风雪中缓缓绽开的红梅。春色好像感觉不到痛了,她微微勾起唇角,眸子一眨不眨的望向景朝辞,“要么杀了我,要么你就放过她。”
景朝辞握着承影剑的手几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他不想去看她有些湿润的眸子,修道捉妖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理直气壮的妖孽,亦从未像今天这般喘不过气来,他缓缓开口,语气中都有些轻微的起伏,“为什么?”
春色蓦地就笑了,她盯着景朝辞的眸子,一字一句的开口问他,“你是不是觉的妖……都不配有感情?或者妖都没有心?”
蒋书生觉的近几日景朝辞有些不对劲,可……可究竟怎么一个不对劲,蒋书生思来想去,最终总结出了以下几点:这第一,景兄弟这个人向来古板,今次却难得的向他这个书生借东西。第二,景兄弟向来喜欢看道德经,以用来警醒自身,今次却向他借书来看,借什么书?他最瞧不上的那本奇闻怪谈录。怪哉!怪哉!
蒋书生踌躇了那么半晌,才缓缓的坐在景朝辞身侧,试探的开口,“景兄弟,你近些日子可是……受了什么刺激?是书生不好,应该及时拦住你,不该带你去水……”
景朝辞蓦然开口打断他,执着那本奇闻怪谈录甚是认真的开口,“这书中说的可是真的?”
景朝辞蓦然开口打断他,执着那本奇闻怪谈录甚是认真的开口,“这书中说的可是真的?”
景朝辞满脸的茫然和无策,良久他缓缓开口问蒋书生,“你那老祖宗的夫人没有害人?”
蒋书生反问道,“景兄弟,你是不是以为妖……都是没有感情的?”
景朝辞蓦然怔住。那日水榭楼的楼梯口临近窗子,恰逢那么一两缕阳光照耀进来,那人问他“你是不是觉的妖……都不配有感情?或者妖都没有心?”他没有回答,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从小到大,他面对师父同各位长老提出各种的问题都能够对答如流,那些问题或者有关于大义或者有关于舍生或者有关于修道,同门的是师兄弟皆是佩服至极。可而今,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甚至还有那么些许的迷惑,他看着她缓缓转身,良久听到她说了一句,“景道长,这世间,妖,是活的最恣意最真实的。可惜,你从来都不懂。”
彼时,幕台之上一曲终了,已然谢了幕。他却踌躇良久,皱起的眉头很久都没有舒展开来。
蒋书生看着景朝辞手中的书越攥越紧,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他这些日子已经算是将景朝辞的脾性弄明白了,不管是生气的时候还是思考过虑的时候,若是手里捏着东西,一准儿会不经意间将手中的东西握紧,好在这是书,但这亦是书生最喜欢的书了。
蒋书生不动声色的将书从他手中抽出来,干咳了一声将景朝辞的思绪拉过来,然后不疾不徐的开口,“景兄弟,你是个修道之人,书生能理解,待日后你看的多了便会明白,你最瞧不上的魑魅魍魉总是这个世间活的最痛快最潇洒的。”
就如同老祖宗的夫人,在能爱的时候懂得付出,亦能在心灰意冷的时候懂得坦然放手。这个世间,就连人亦做不到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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