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狐狸丘上面奇花异果甚多,可从未有过规定不能采摘,她总是能同君归去那里采摘新鲜的果子,人也好,妖也好,那片的奇花异果是共同享用,从来没有身份地位的分别。
璇枢半认真半玩笑道,“他们很辛苦,所以对你很羡慕。锦然,你不必在意。”
春色极为认真的问道,“所以,神仙都是没有感情的么?”
璇枢为她解答说,“九重规定,嫡系仙官是有七情六欲,不然这浩大的九重又如何支撑下去呢?要戒掉七情六欲的是由下及上修炼成仙的,只是,九重浩浩,又有多少人想修炼成仙,你想拥有的,就必定失去一些,这是代价。”
春色垂了眼眸道,“可……修道成仙,也会历经天劫,若是天劫不渡,之前所有的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
璇枢直道,“由下往上升的,必定是人上之人。这固然残酷,可天命如此。”
点将成仙的几率如此渺茫,人海苍苍,又何必是她?
春色问,“为什么是我?盎然仙君选择的为何是我?”
璇枢的折扇在手中点了点,才道,“因为执念。”
“盎然当年成仙不过是用了数十年,可你知道她放弃的是什么?她放弃的所爱之人,和整个国家。她飞升的那天,国家城门大开,血洗了整座城。她背负着国仇家恨飞升,这些年她又何尝不痛苦?”
“锦然,她选择你,自然是有她的道理。只是这几百年,我所见识过的人中,你确实唯一一个同她容颜相似的。”
仅仅过了五十年,这五十年于九重不过眨眼一挥之间,她掌管着凡世四景,她只明白她所见识过的地方只有两处不下雪,一处九重,一处中蜀山上。
最初的时候,她还问璇枢,“我想让哪里四景变幻都行?”
璇枢一本正经的说道,“只要九重没塌下来,你随意变幻哪里都可以。”
于是,她每年都于中蜀山上降了四景变幻,她知道中蜀山上四景如春,奇异非常。可徐若水没见过,她想让徐若水看到中蜀山上落叶飘零,鹅毛飘雪。于是,自锦然之后,中蜀山上犹如山下一般变幻,再无例外。
又是一年飘雪处,春色欣喜的站在云镜一处,看着整个中蜀山都是苍茫一片。蓦地整个九重的云天都微微一颤,漫长的云子路震了又震,琼花玉树的枝影都掉了几片飞花。
远处端着玉盘的仙娥都被震荡的云子路崴了脚,春色眼疾手快的托住那仙娥的腰,才免及了那仙娥在众目睽睽之下丢了面子。
那仙娥站定之后,微微躬身道,“谢谢锦然仙君。”
春色道,“九重怎么有些震荡,你晓得是什么原因么?”
那仙娥还未回答,便听一旁路过的几位仙官正热火朝天的讨论,“不知道是从地上飞升上来的哪位仙官,有本事令这九重震上几震。”
那位又道,“听闻是一位女仙君,此刻正在金殿受封,我们走快点,想来是能够赶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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