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书生问他,“迟无味小兄弟你这几天一直呆在城隍庙?杨守没跟你回来?”
迟无味蓦地一怔,有些讷讷的看着他,“你方才说我去了几天?”
蒋书生掰着手指道,“咱们就从景兄弟割我掌心开始说,到今天那可是足足两天。从书生家到城隍庙也不过是两柱香的时辰,这两天时间可是充足的不能在充足了。”蒋书生看到了自己掌心的伤口便越说越委屈,“景兄弟割我掌心写符什么符纸,你瞧我这手掌可还是包裹着呢。”
迟无味向来是注重繁文缛节,听蒋书生这么一说,此刻便也顾不得许多了,拔腿便往宅子里跑。
“你、你还不信?这荷包可是……”蒋书生看着他的身影,手从腰间一抄,笑眯眯的面容瞬间凝结住,他慌忙的低头,却见腰间一片空空。
春色执着荷包,手指缓缓摩挲着上面的刺绣。徵音离着她有五步之遥,皱着眉看着那荷包,“拿开。”
春色疑惑道,“你也害怕?”她小心翼翼的拆开荷包,拿出里面叠在一起的符诀,上面赤红色的符诀,混合着朱砂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春色道,“这里面还有童子血。”
徵音斜靠在柱子上,嗤笑道,“那道士还是有两下子的,我倒是小瞧他了。”
春色不理会她的讥讽,只道,“杨柳呢?”
“除了陪着她哥哥还能做什么?”徵音垂眸道,“你动手太慢了,不然换我来?”
“你还恨么?”春色望向她,“我是说……这么些年来你还恨褚恭申么?”
徵音面无表情道,“他已经死了,说这些都没多大的用了。”他轮回的每一世,不管他风光无限被人拥护,还是痴傻成呆受人嘲笑,她都亲手杀了他。
蒋书生匆忙的跑回街道上,彼时街道上的人影零落,黄昏投下来的光影将万物的影子都拉的修长。蒋书生站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怔怔的看着自己映在青板路上的影子,有些踌躇。
他记得就是在这里撞了那个姑娘,荷包大抵上就是那个时候掉的,怎么会找不见?难不成会被人给捡走了?
他的余光蓦地瞥到了缩在墙角,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的身上,那小乞丐满是泥垢的手抓着一个热腾腾的包子狼吞虎咽的在啃包子。
蒋书生踌躇了片刻,缓缓朝着小乞丐走过去,他弯下身温声道,“小朋友,你一直在这里?”
那小乞丐大抵上是害怕蒋书生打他或者是抢他的包子,他便下意识的缩了缩,瞠大眸子不开口。
蒋书生又道,“你……你别怕。小朋友,我是想问问你,你可在那里见到了一个浅色绣着红花的荷包?”
听他这么说,那小乞丐当即惶恐的抱着头,“不是我偷得!不是我偷的!我没有偷你的荷包!我没有……”
蒋书生无奈,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他眼前,“我没说是你偷的,我是想问问你有没有看见谁拿了?那个很重要。”
那个小乞丐怔怔的盯着蒋书生手中白花花的银子半晌,怯生生的抬头看着他。蒋书生自觉有希望,又赶忙道,“你若告诉我,这银子就是你的了。拿着这银子买几件衣服,还可以买很多包子。”
小乞丐蓦地夺走那锭银子,瞠大了眼睛,指着蒋书生的身后,“那、那不是荷包么?”
蒋书生猛然回头,却见平坦的青石板路上正平放着一只荷包,蒋书生慌忙跑过去捡起来,拉开那荷包看了一眼,里面原封不动的装着叠起来的黄表纸写成的符纸,顿时松了口气。他又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那小乞丐,语重心长的说,“拿着这银子去置办些衣物伙食,顺便找个营生养活自己,别做乞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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