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那日散步过后几日柳胭都没在院里见过颜逸轩,也没见过这府里的其他主人,日子静的不可思议。没等来敬茶,倒是回门的日子先到了。
按礼法来说,回门是不可或缺的,只是到她二人这倒是不算什么了。
待到回门那天早上,柳胭还是早起梳妆了。既然未说不去,那便提前收拾,总不会落了坏处 。
虽说是梳妆,倒也真没什么好打扮的,套上繁复的宫装,脸色苍白,便不用涂粉,略点红唇,便算是收拾好了。
清儿在一旁准点报时嘟囔着马上就来不及了,柳胭拧着眉在那研究棋谱,正读到“托二宜其边已固,局定飞边地欲足。”
门响了。
是双寿的声音:“夫人,二爷在前厅等着,时辰要晚了,您可收拾好了?”
清儿忙迎上去开门道:“夫人早就收拾好了,现下便过去。”
柳胭正反复咀嚼着棋谱上这句话,直到出门还一副深思的模样。
晚秋,晨起还是有些凉意,最过于明显的便是空气中的温度,风吹来都是清凉的味道。
一直待到马车上,二人也未讲上一句话,打破沉默的是压抑的咳嗽。柳胭探过身替他顺气,轻拍两下渐止。
颜逸轩身体一僵忙侧身避过,又觉自己反应过大轻声道:“许是近日里受了凉……咳咳……无碍的。”片刻止住了声响,马车里更加寂静了。
柳胭倒自然的收回手收回手,阖眸轻靠在车壁上,仿佛她一直如此。
这接下来的半程里,马车上就一直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怕是掉根针都能听得见。
索性两府离得不远。
车停,双寿便掀开帘子请二位下车。门口迎的是柳成业和某房姨太,或许是刚进门的也说不定,柳胭瞧着眼生。
下了马车又是一番行礼,柳胭跟在颜逸轩身侧,听着他与父亲客套闲聊。
“少胥今日看得可爽朗多了,想来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柳成业引着众人往正厅走去。
“承您吉言,属实是好上许多了。”
“唉”柳成业又转头看向一旁的柳胭,“我这女儿,可不也是思虑过多心生郁结才如此娇弱,想来这喜事相冲定然会好上很多。”
这有何可算做喜事?
柳胭差点笑出声来,只是眼中苦涩更甚,眉头仿佛打了结。
猛地手心一暖,颜逸轩侧头看向她。许是阳光正好,连那眸子里也满含暖意。
他牵过柳胭的手道:“岳父您便放心吧,胭儿在我这,定会心安情舒。”
柳成业一愣而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啊,如此我便放心了,放心了啊!”
手心很暖,他握的很用力,似是在安慰她,现下到一点也看不出车上避她如蛇蝎的模样了。
先前那压在心里的石头,仿佛就这样融化开来,暖得很。她也轻轻的回握住那只手。
真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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