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失明

清晨，红凌趴在座前的桌案上睡着了。“咚咚”，声声清脆的敲门声传来，红凌一下从梦中惊醒，但也不恼怒是谁这时敲门，单手支着头，半睁着双眼说道：“进来吧。”

紧接着那门开了，一个粉衣侍女走了进来。“参见冥王大人！”那侍女跪地行礼说道。眼中划过一丝不寻常的目光，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红凌困倦得又合上微睁的双眼，细长的睫毛如垂下的帘子，长长的辫子在耳边垂着，当真是恍若天人。

“冥王大人……”小侍女小声叫道，红凌此时终于清醒了一些，瞬移到侍女跟前，问道：“何事？”

“奴婢……那个……我想……哦不白栀她……”小侍女吞吞吐吐，又像是不知怎么说一样，半天成不了一句话。

红凌有些着急了，对小侍女说道：“慢慢说，把话说清楚，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小侍女点点头，却不说话，眼神中似乎示意红凌过来，再靠近一点儿，越近越好。红凌并未多想，又靠近了她一点，问道：“说吧，到底是何事，难道这大殿中还藏有奸细不成？”

小侍女见红凌离自己近了一点，一只手在衣袖中渐渐握紧成拳，双眼不住地眨动着，忽然间另一只手拿出了放着强光的天玄珠，对准红凌睁开的双眼，一声尖叫传来，红凌的双眼变得空洞无神，黑色的血液从眼眶慢慢流淌下来，而那侍女早已将自己的眼遮挡，没有丝毫损伤。

“说，是谁指使你的！”红凌陷入了一片黑暗，如跌入了不见底的黑色深渊，但依靠着异于常人的感觉，一把抓住了侍女的脖颈，尖锐的指甲瞬间陷进了她细嫩的肉中，而淌下的却不是黑色的血液，而是幽蓝色，魔族独有的幽蓝色。

随着指甲一点点戳进肉中，那侍女眼中露出了强烈的恐惧，一双腿剧裂地颤抖着，双手使劲地想要掰开抓着脖颈的手，可只要挣扎一分，那手抓得便再紧一分，可说与不说，她的命都保不住了，不是吗？

“你方才说白栀……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只需说是或否，不然你就可以躺着去见你家主子了。”红凌见她这般忠诚的模样，真是没想到何时留了这么一个祸患在冥界。

侍女此时才发现自己选错了路，就算是她据实相告，冥王会留下她的性命吗？答案自然是不会，于是她摇摇头，坚定地说道：“否。”生在魔界，誓死忠于魔界。

“呵，你觉得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了，是吗？”红凌轻笑一声，伸出一只手，食指不偏不倚点在那侍女的眉心，很快地，她收回了手指，抓着脖子的那只手忽的一用力，侍女倒在了光滑的地面上。

“九灵，将她带下去，交给白栀。”红凌唤道，九灵立刻出现在大殿中，叫来几个士兵将那侍女抬起，飘了出去。

九灵并未离开，而是望着红凌留下血迹的双眼，询问道：“冥王大人，您能看见属下吗？”

红凌摇摇头，尽管双眼睁大，她的世界却是一片可怕的黑暗，九灵正准备去找白栀，红凌一下挡在殿门前，说道：“此事不可让他人知晓，我还可以凭着感觉来去自如，不碍事。”

“不告诉他人，也包括冥君大人吗？”九灵听着红凌的话，有些心疼，问道。掏出怀里的手绢，想要擦去她眼角的血迹，在手绢触上眼眶的那一刻，红凌疼的身体轻颤了一下，随后任由着九灵一点点将血迹擦拭干净。

“包括……他。九灵，方才我感觉到那侍女的身上有魔族气息，可是我感觉不到白栀有一丝魔族的气息，更奇怪的是她似乎……属于冥界。”红凌说道，她有些怀疑，有人背叛了冥界。

九灵回想了一下，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很久以前那件啼笑是非的事，后说道：“属下觉得白栀就是小幽所说的那位朋友妮娜，数年前离开了冥界，只是小幽还不知此事，还无法确定。”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极有可能，想不到冥界竟早已出了叛徒……”红凌倚靠着殿门，许是双目失明对她有了打击，情绪有些低落。

九灵望着她从未有过的样子，不知怎样去安慰，问道：“白栀该如何处置？叛徒留不得，冥王大人……”

红凌却说道：“将她逐出去，随意找个理由。若她是妮娜，而我又杀了她…小幽会恨我的吧。虽然我只是失去了眼睛，但她们的目标显然是冥界，留不得了。”

九灵有些意外，千年来就为这个叛徒破了一次例，可见小幽在红凌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小幽一定想不到她最好的朋友有可能是背叛冥界之人。

“属下……遵命。”九灵说道，他怎么敢违抗命令呢？后唤出几个侍卫穿过殿门向远处侍女们居住的木屋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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