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宴后我回到了萧府,萧恪也好像闲了许多,好几次我看见他出现在我厢房旁的小庭院里舞剑,起开始不甚在意,但次数多了再愚钝的人都能感知到事情绝不是巧合这么简单。这间宅子姓萧,自然萧恪出现在哪都无所谓,不过随着自己的心意罢了,可我却容易被他舞剑时的样子吸引。从前在村里和阿娘一块住的时候街上每隔一段时间也有杂耍的,但阿娘从不让我去看,因为他们杂耍的都是些枪棒之类的武术,阿娘一是怕刀剑伤着我,二也是觉得我一个姑娘家整日在外不合礼数,因此看了萧恪舞剑后便一直惊讶于这世间还有人能将剑术练的如此刚柔并济。
辰时我从母亲屋里出来,迎面遇上了萧恪。他是奔着母亲的屋去的,应该也是去请安的。我站定侧身向他道万福,他径直走了两步后又退回来说道:
萧恪:“夫人不忙的话就先去庭院里等我一下,我稍后便来”。
说罢也不等我答话又径直走了。
我心里懊恼他对我这般呼来喝去,却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没有反抗,于是按他说的默默往庭院中去。好在等了不多时他就来了,身后似乎还跟着乐师,抱着琵琶与琴。满月宴献艺后我对弹琴有极大的抗拒,那架琉璃筝也被放在墙角,不知为何每次看见那通身玉色的筝心中便堵得慌,于是我便让岸儿找了锦帕盖住,似乎这样可以减少一些我的心烦意乱。眼下看见萧恪带着琴来,我以为他又要我弹琴给他,下意识间想要离开,他却扶着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
萧恪:“絮儿,我是你的夫君,你想看可以大大方方的看。”
萧恪的笑容很明朗,眸子闪着光亮
萧恪:“今日我便舞剑给你看可好?”
云絮儿:“这,不知郎君为何如此突然?”
他是何时开始不唤我“夫人”的,又为何会有这般突发奇想。被他盯着看,我不自然的低下头问。
萧恪:“前些日子我舞剑之时不知是谁常躲在廊下偷偷的看,她以为我发现不了。可惜被我抓了个正着。”
萧恪俯下身子揶揄道。
他一说这话,我便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他的眼睛比平常多了一分柔情,让我不禁脸红。他一早发现了我,却不说破,亏得我还一直享受着偷窥的快乐,原来这一切竟都叫他看在眼里了。
云絮儿:“我……我没有偷看,只是不想打扰你。”
我心虚地说。
萧恪:“无妨,我倒希望你能日日来打扰,只要你开心。”
萧恪的笑容刚刚好,一瞬间我好像陷入了他的温柔无法自拔。
他那样的真诚,我自然是无法打破他的希冀的,我只好安静的坐下。只见他将剑背与身后,在琵琶声起的一瞬剑随即出鞘。劈、挑、刺、穿,剑气带动一地落红随风飘扬,又在琴声中徐徐下落,他就在花下,就在我眼前,他的身影投射在我的眼眸中是那样的正好,不多不少,只刚够把眼睛装满。
不知何时,母亲已站在了我的身边,她轻轻拂去落在我肩头的花瓣,对我说道:
萧老夫人:“絮儿,我执意让你进萧府,做萧府的媳妇,除了顺着你阿娘的意思也有我的私心在里面。我老了,也陪不了你们多久,况且阿恪的身边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母亲的话让我不知如何作答,嫁进萧府本质上是为了阿娘的遗愿,原是想要平平淡淡过一生的,但听到母亲的话我感到有沉重的压力。就算我愿意陪在萧恪身边,可萧恪呢,他会接受我吗?
云絮儿:“母亲,我都明白的。”
我宽慰着母亲。
一曲结束后,地上铺满了细细碎碎的花瓣,看起来柔软而又温暖。不管以后如何,我想这样美的画面定是要在记忆里深藏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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