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后回到府邸的靳禾,发现已经是深夜了。推开大门,途经有胡悠的庭院,靳禾竟习惯性地看了过去,可是,胡悠上没了等着他归家的人儿。靳禾收起了自己的目光,眼底里有着隐隐约约的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叩叩——”
回到房门后的靳禾,正准备解衣休息,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于是,他简单披上一件外衣,去打开了门。
“靳指挥使,”门外的庞参道,见靳禾开了门,便把手里的信递给了靳禾。
靳禾有点懵,疑惑地问道:“这是?”
庞参连忙解释道:“大人,这是五皇子从宫里为您写的信,您……不会不记得了吧?五皇子临近回宫前还说着,要常常给您写信,写自己的所见所感,修身养性呢。”庞参说着说着,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挠后脑勺。
“哦,”靳禾扶额道,“吾想起来了,”然后一把抢过那封信,生怕被别人看到信里写的东西,便连忙对庞参道,“天色已晚,汝快回屋歇息吧。”
“是,”尽管如此,庞参还是看出来了靳禾心里的想法,便立马摆手解释道,“放心吧大人,属下可是只字未读呢,不信您看这信的封面,不曾有人打开过呢。那属下告退!”庞参边出去边带着关上了房门。
靳禾一个人在房间里,点起了蜡烛,借着烛光,看起了手里的信件,上面是由歪歪扭扭的字体写成的:
“思君倍至,见字如晤
师傅最近可有吃好睡好,有没有想起徒儿啊。近日以来,父皇陛下老是夸吾变懂事了,好开心呀。父皇陛下还让人教吾练字,给吾的模本都是师傅的字迹呢,没想到师傅的字迹也是如此好看。和你人一样。凡是与师傅有关,父皇提起来都会夸赞有加。因为师傅可能自来比较受欢迎吧,听说不少皇亲贵族都想觅您这般的东床快婿。各有各的想法。吾也会向师傅好好学习的。逢个好日子,我们一起出宫赏景吧。恍若隔世啊。
师傅 亲启”
靳禾读完了一整封信,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可也不由得自言自语吐槽了一句:“这信里的话怎么看起来没头没脑的,果真是得多学习才行啊。”
言罢,有着职业习惯的靳禾正准备把手里的信烧毁,手里的信在快要接近烛火火尖的时候,他的手一下子止住了。
靳禾心想:“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特意给我写的信,也不是为了工作上的传递机密,这是一封专属于我的信,还是就这么留着吧。不行,我得找个黑匣子存好,以后指不定这家伙还要给我写多少信呢。”
靳禾找到了一个檀木制的黑匣子,将这封信平平整整的放进去,生怕那封信碎了一样。而后靳禾又将那个黑匣子放在了床的内部,床的内部有一个机关,那是靳禾自己设计得机关,床里面有一个空间,是专门存放靳禾的重要物品的。那个机关,除了靳禾他自己外,并无任何人知晓。
到了第二日,庞参又急匆匆敲响了靳禾的房门,靳禾穿好衣服,不紧不慢地出来开门,道:“何事如此急急慌慌。”
“大……大人,涪州出事了。”庞参紧张得话都有些讲不清楚了,吞吞吐吐道。
“涪州出事了就去找涪州的知州哇,找吾作甚。”靳禾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在这时也忽然想起来了,之前自己为了给鹍妃下套,派人模仿梵音阁联系其,然后在信里提及过涪州。如此一想,甚是巧合,恰恰怎么就是涪州出事了呢?靳禾多少有些陷入沉思了。
“大人,圣上亲自下口谕,说涪州,出现了真正梵音阁的猫脸龙标志,涪州的知州被杀。当涪州知州被害的寝处的柱上,正是有猫脸龙。自涪州知州被害后,恰逢遭到劫匪入侵,现在涪州的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就像是群龙无首一样。初步判定,是梵音阁与匪贼联手,构陷百姓。着你下去彻查此事。”庞参一五一十地回忆着老皇帝传来的口谕。
然而此时,靳禾依旧心存疑虑道:“既然是圣上口谕,那传口谕的小圣公公呢?”
庞参回答道:“大人,当小圣公公来的时候,您还在休息呢,小圣公公说,您最近忙着处理鹍妃叶氏一族的这事,非常疲累,所以便命吾暂时替您接旨了。”说着说着,庞参凑近了靳禾的耳边,道,“大人,从现在来看,满朝的文武百官里,就您能有这样的待遇。”庞参边说边点点头,语气里有种骄傲的感觉。
靳禾看了他一眼,然后用手重重地放在他的肩上,点点头。
庞参以为靳禾要表扬夸赞他,没想到下一瞬间,靳禾立马切换了脸上的表情,转变为平日里的严肃脸,说道:“还不快去备船。”
“啊?”庞参有些不习惯,因为平时都是靳禾让他备马,“这次不备马了?”
靳禾凌厉的眼神盯了过去,盯得庞参浑身不舒服。
于是庞参把靳禾放在他肩上的手移开,然后赶紧开溜,边走边道:“属下这就去准备!”
“一天天的,”靳禾看着庞参溜开的仓皇的背影,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最近对他们不够严厉。”
收拾好行当的靳禾带着庞参和乐玄等一行人从港口乘船出发了。靳禾这次穿着一身玄黑色的便服,这阵仗,远远的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俊俏王爷带着全府的人出游呢。
船行至江上,周围崇山峻岭,重峦叠嶂,有种诗里“轻舟已过万重山”之意境。靳禾抬手,接过庞参倒好的茶。比起醇香的酒,靳禾更喜欢略显苦涩一点的茶,或许是因为够苦,所以才能让他在思考事情的时候更清醒一点。不过,由于一早上起来,靳禾觉没睡醒,就稀里糊涂的上了船,他还没来得及思量这一整件事。不过,徐徐的江风吹来,也是让他清醒了不少。
“大人,”庞参不解的开口问道,“为何我们非得乘船?驾马而去,不是更快吗?”
靳禾一饮而尽盏中之茶,道:“驾马而去,虽快,然各路势力过于复杂,一路上容易引起各路眼线的注意。一大群人要想赶去,实在规模过大。不如乘船而去,顺江而下,如此观之,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因为远远地看去,只有一艘船,别人也只会以为是哪位达官贵人出游寻乐罢了。”言罢,靳禾抬手将茶盏递给庞参,示意再添上一些。
庞参接过茶盏,倒了起来,道:“得亏是咱们大人聪明。”
此时,抱着刀站在一旁的乐玄翻了个白眼。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这么蠢的搭档。
庞参转头看到乐玄一脸嫌弃,便委屈巴巴地闭嘴,不说话了。
船在江上行了一段时间,天色已经有些黑了,江上还起了一层薄雾,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壁。可谓是夜深人静。然而也是在这个时候,两岸传来了凄厉的猴叫声。
“有道是,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啊。”靳禾感慨道,已经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在外办公有如此惬意之时了,“你们都早些歇息吧。”
话音未落,只见远处渐渐划来了一艘船只,那艘船只看上去灯火通明,船上只有一个少年身居主位,在坐着看舞。除他之外,船上的都是照顾他的女仆,相貌及其妩媚。
此时,只闻对面的船只上传来声音,那个声音似乎是对着靳禾说的:“夜未深,人未眠,相逢即是有缘。不如对面的王爷来吾船上一同饮酒作乐,把酒言欢可好啊?”
靳禾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他觉得此次一定有蹊跷,必然不是有缘那么简单,或许对面船上之人与他要查之案有关呢。
于是他点点头,道:“荣幸之至。”
对面的船缓缓靠近靳禾的船,直到贴得很近,对面的船放了块巨大的木板,横在两船之上,靳禾带着庞参和乐玄一同上了对面的船,靳禾暗中吩咐船中其余人留在船里,按兵不动。
当靳禾几人登船之时,对面船上的乐声一下子停了,似乎在迎接靳禾几人。
靳禾上了对面的船后,便近距离看到了那个在船上的男人。那个男人身着赤红色的衣裳,戴着面具,看不到模样,只不过靳禾不知为何瞧着十分熟悉,可是又说不出来。
“给这几位贵客端座位来,”那位身着赤红色衣裳的男人开口道。
只不过靳禾细细留心,这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却很陌生,口音也像是其他地方的。这也是其中一个疑点,对于靳禾而言。
“多谢这位公子美意,”靳禾拱手作揖,故作轻松地开口道,“公子口音听着生疏,敢问公子是哪里人?”
“哦?”那位身着赤红色衣裳的男人正在喝酒,听到靳禾如此发问,便停了下来,道,“这位王爷可真有意思,初逢见面,不问姓名问出身,当真是有趣得紧。”
鸦铳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