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兴庆宫长庆殿内
皇帝与建王从殿外而来,陈弘志高声喊道“圣人到,建王殿下到”
众人立刻起身,行跪拜之礼“拜见圣人,拜见父皇”
皇帝行到主位,抚袖坐了下来,望着面前行礼的众人,露出微笑道“都起来吧!今日乃是家宴,都不必拘束”
众嫔妃及众皇子都站直身子,口中念道“谢圣人,谢父皇”,语落众人缓缓坐下,等着皇帝说话。
“让菜吧!”皇帝面带笑容,看了一眼陈弘志道。
陈弘志弯了弯腰,看向身后一个青衣宦官,摆了摆手,青衣宦官点头,弓着身子,缓缓退向了殿内左侧门,只听吱呀一声,他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十几个宫女,每个人手上都端着托盘,上面因当是放着菜,还用竹盖掩着,青衣宦官高声一语“都准备好了吗!”
站着最前面的宫女,端正身子,点头说“好了”
青衣宦官微笑,退后两步说“那便上菜吧!动作要轻,切记不要东张西望”
众人答“是……”
于是宫女们接踵而至,缓步来到殿上,她们低着头,举高手中的托盘,殿外马上又进来好几个宦官,将托盘上的竹盖打开,在端出里面的菜,放在各个嫔妃与皇子面前,如此行事,且有七八次,上菜的宫女,怕是有上百人之多。
过了二刻钟,便才未见有宫女进门,端菜的几个宦官,便退了出了大殿。
皇帝瞧了一眼贵妃的空位,又回眼看向陈弘志说“叫人去叫一下贵妃与太子”
陈弘志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答道“是……”
语落,陈弘志退后两步,转头离去,须臾,他又快步走了回来。
“如此,都动筷吧!菜要凉了”皇帝拿起案桌上的筷子,抬眼左右瞧了瞧,坐在两边的众人,笑道。
此刻,坐在左侧第一排的绛王李悟站了起来,拿起案桌上的琉璃杯,对着上方的皇帝道“父皇,今日是上元佳节,怎么能少了歌舞,儿臣特地让太常寺卿,选了一批西域美人,排练了几段舞蹈,不知父皇允否”
“既有舞蹈,便开始吧!”皇帝吃了一口菜,看着殿外,微笑道。
“太乐令,可以让她进来了”李悟喝了一口琉璃杯中的酒,坐下后,对着殿外大喊一声。
彼时,便有一群身穿长袖白衣,既而有音乐之声,似有编钟的气势恢宏,和飘渺的萧声,更有琴瑟合鸣之音,中间还似凤凰清鸣的箜篌之声,从内阁传来。
原来,皇帝身后的屏风之内,有一间房,里面摆放着许多乐器,更有十余人在奏乐,有三人,拿着木槌,敲击编钟,有一人怀抱一把竖箜篌,弯腰起伏而弹,她的旁边站着一位吹箫的紫衣男子,两人相视而笑,另有一人弹琴,一人弹瑟,行成合鸣之音,神色毅然。
殿内,那群女子有若绽开的花蕾,向四周散开,漫天花雨中,一个美艳动人,身穿紫衣罗衫裙的少女,如空谷幽兰般出现,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有些许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少女美目流盼,腰身宛转,此时箫声骤然转急,编钟由轻到重,箜篌声跌宕起伏,琴瑟合鸣之声,缓缓消失。
少女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此刻十几个女子围成一圈,玉手挥舞,数十条红色绸带轻扬而出,殿中仿佛泛起红色波涛,少女凌空飞到那绸带之上,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大殿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既而箜篌之声停止,编钟声伴随着萧声,徐徐消失,一舞完毕,那群白衣女子缓缓退下,紫衣少女停在殿中,对着皇帝参拜。
“臣白十娘,参见陛下”紫衣女子道。
白十娘,原名白梦若珂䯇,因在家排行第十,来唐改名十娘,现在是宫中司乐坊舞姬,西域龟兹国进贡而来。
皇帝瞧着她,笑道“你便是龟兹国前几年进贡来的,不知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
“回陛下,是白梦若珂䯇”白十娘低着头,喃喃道。
“名字果然不好记,听说你也算有着龟兹王氏血脉,不知你父亲与国王白润利是什么关系”皇帝听后,点了一下头说。
白十娘答“我阿耶乃是白霸国王五世孙,与白润利国王早以没有了血脉传承”
“原来如此,白十娘你今日这舞跳的赏心悦目,赏白银千两,罗裙十件,下去吧!”皇帝微笑,说完,端起琉璃杯一饮而尽。
白十娘抬起头,弓了弓身子,喃喃说“多谢陛下……”然后向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去。
义宁坊内
义宁坊离开远、金光两门很近,此坊在整个长安城的西北角,大理寺便设在这里。
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卷动几张枯叶,大理寺门口,陆风骆骑马缓缓停下,他快速翻身下马,大理寺中,马上便有人走了出来,陆风骆将手中缰绳交给迎来的人,步伐似流星,须臾便进了门。
刚进内亭,便听见一阵话语声,断断续续,听不真切,前方走廊上,理正林协走了过来,陆风骆便停在原地,四周观望,发现案件库后有黑色烟雾,正飘飘洒洒的升向天空,有少许烟四周飘散。
“陆少卿,停尸房走水了,有关失皮案的几具尸体,被烧了”林协停在陆风骆面前,神色沉重,低声道。
“可有其他人员伤亡”陆风骆此刻面色冷竣,瞧了林协一眼,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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