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筠低头进去,只觉得脚下一软,原来屋里铺着厚厚的‘吉祥福寿’纹样的猩红驼绒毡毯,屋内很大,似乎是几间屋子打通了的,只竖了几面多宝格,格子里琳琅闪烁着许多精美华贵的瓷器古董做摆设。
李氏与侯爵夫人寒暄后,立刻恭敬的给上首坐着一位老人家行礼,堆起满面笑容,嘴里贺寿道:“给老侯爷道喜了,祝老侯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起来,起来。”老侯爷满头白发,形容清癯,一身赭红色寿纹锦缎直缀,身材高大,精神饱满,看起来不过六十来岁。
李氏忙让几个姝上前磕头,女孩们忙上前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照着事先演练好的,一齐脆声道:“祝老侯爷松柏长青,多福多寿!”
老侯爷受了礼,侯爵夫人忙让丫鬟捧着托盘送上三个绣囊,算是老侯爷的见面礼,姝筠接过绣囊,微微抬眼,总算是有机会抬头看了,只见老侯爷后头呼啦啦站了好些个青年,小的不过七八岁,大的也不过才二十出头,面貌相似,估计都是本家人。
侯爵夫人指着他们,笑道:“这都是我本家兄弟子侄们,因瞧着前头客还没到,便先来给老侯爷磕头拜寿来的,咱们都是自家人,便不必学那道学先生避嫌了。”古代大家族的规矩,还没成亲的都算未成年,本家女眷不必严格避讳。
老侯爷另一边站着许多媳妇姑娘,各个珠翠环绕,妆容端庄,又介绍道:“这都是家中的嫂嫂弟妹,这些是我侄女儿,大家伙都来认识认识罢。”
女人们走上前来,又是一番寒暄说笑,可苦了五姐妹,她们稀里糊涂的给许多太太行了礼,然后又叔叔哥哥弟弟的叫了一屋子,姝筠磕头磕的晕头转向,站起来天旋地转,没想到体格健壮的姝兰小朋友脚步不稳,把自己体重都压到姝筠身上,害姝筠差点摔个狗啃泥,多亏她人品好,好歹面带微笑的死命撑住了。
姝筠手里又塞进许多锦袋,她习惯性的掂了掂,分量严重轻重不等,然后偷瞄了眼自己两个姐姐,姝兰明显还没从头晕中缓过来,姝盈低着头,神情肃穆的嘴里念念有词,姝筠轻轻侧过去听了,嘴角一翘,哦,原来她在默记这些夫人的来历姓名,不过最可怜的是李氏,今天她可破财了。
到底是男女不便,说了几句后,侯爵夫人便带头将一干女眷统统引到另一处院子里,在一个宽敞的大堂屋里,摆好了许多锦杌高椅,然后女眷们各自坐下,丫鬟再奉上茶点果子,这才松快的聊起天,一边闲聊一边等着客人陆续到来。
姝筠乖乖的坐在一角,端着茶碗细看上头的粉彩,暗叹真是精品;旁边的姝盈和顾家的一个女孩聊着天,似乎是早就相识的。
“怎么老侯爷的外孙没来?哦,没早来?”姝兰脸对着姝筠,眼神却往顾家女孩那儿瞟。
话说这老侯爷的外孙成润,真真是很多少女的心上情郎,其父是当朝宰相成廉,家底颇丰,长相英俊不凡,见者叹曰:「萧萧肃肃,爽朗清举。」或云:「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姝筠不知道她在问谁,而那顾家姑娘显然没领会,姝筠一顿,假装没有注意,随口道:“大约和我们一样,冬日里头,想多睡会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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