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风

姜奇奇欲言又止，疼惜地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笑答，“这座岛上也许还有什么危险，希望他们不要有事才好。现在最让我担心的还是你的眼睛，”她去洞口寻了几支掉落的树杈和没开壳的栗子，摆在江清涟脚边，“我再寻些药来给你换一次，你不要走动，有危险的话就大声喊我。”

江清涟听着她离开的脚步笑了，——大白天的，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呢？再说了，姜姐姐来去那么快，不会耽搁多久。她仍要不放心地设置障碍和陷阱，真有点像护崽的小母鸡。

说来，江清涟也好奇，不知她究竟哪里来的一身本领，知晓命途万物不说，连药都可以自制，真是其人如名。

到了晚上，眼睛便彻底好了。江清涟开心地眨巴眼，提议能不能去山上看看星星。她一天没看到东西，此刻甚是按捺不住，姜奇奇早早地就在草铺上躺下，不愿意动弹了。符烈便自然而然地，心向往之地，和她一起上了山。

月亮在薄薄的云里朦胧放出光，和远处海上零星的几艘小渔船灯火辉映。两股迷雾在岛外围成两层，在山峰上清晰可见。白日出现的那只有翼鹿蜀绕着岛飞了两圈，长啸一声，就隐在黑林中不见了。江符两人手臂挨着手臂坐在一起，在湿湿的海风中悸动不语。符烈偷看她一眼，想起韩岙，甜蜜里又多了点酸涩，故作随意地问道，“你和韩岙怎么认识的？”

“他是南星谷的人嘛，鹤仪书院与南星谷一直交好。韩哥哥的舅舅是南星谷的青长老，他娘亲很早就与他父亲分开了，所以他和舅舅关系很近。青长老曾经送南星谷的弟子来鹤仪书院参加不韪之试，韩大哥就跟去了，所以很多年前就认识他啦。”

“很多年前……”符烈不爽地别去脸，气笑了，小声喃喃着。

江清涟看看他，又抬起脸来，用胳膊杵杵他，让他和自己一起看天上的星星。不过今夜里云重，大都被遮住了，仅剩的几颗也昏昏，让人见了，分不清是星光，抑或以为自己花眼了。符烈转念江家和盖家不合还未搞清楚，便又提起问她。

江清涟说，缘空塔是陵南盖家所创，宗义为“缘起性空”。前朝时，朝廷抓捕江湖杀手，缘空塔的盖风把江家大少爷江聿留冤报上去，害得江聿留在牢里待了十年才出来。他出狱后，集结了帮派高手和一齐被冤枉的人，围剿缘空塔。最后的结果是双方都死伤惨重。

盖家以为既然入狱，就不是无罪；江家莫名被害，独耗青春。两边都气焰难消。从那以后，兵刃来往不断，到开国时才因为北蛮战争而共赴沙场。

战争结束后，突然就同有默契地不再刀戈相向，只不过行走于江湖时仍旧互不顺眼，通常听到彼此名姓，便立刻绕道而行。不仅如此，缘空塔最擅长的武器也是长鞭，与江家的剪水鞭法相掣，难较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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