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蛇心

他走没多久，江清涟和姜奇奇也去洞南边采果子了，准备在回家的路上当干粮吃，压根不知道符烈心里的敲鼓。她见树上的红苹果，想到他惯穿的赤色外衣，还不自觉就笑了起来。看到地上的栗子，想起他给自己梅花钉来保平安，又发出一阵傻笑。整个人在个甜蜜的漩涡里打转，飘飘忽忽的。

姜奇奇见状，便挪得稍远点儿，在附近忙着，不打扰她，又看得到她的身影。约莫一刻后，江清涟去河边洗果子喝水。看着手里洗得红亮亮的果子，她心念一动，折返回去，想给符烈和韩萧师兄妹送几个，可是在洞外，一个扎竹筏的身影也没有。进洞里绕一圈，不知人都去哪了。

正要出去时，韩岙汗津津地回来了，看到江清涟时也是笑脸，“采完了，清涟？”

“没有，”她拿着苹果，热情道，“想给你们带几个，你们一定饿了。”

“你真体贴，”韩岙接过来咬了一口，“好吃，不过和南星谷的比，逊色了些。”

江清涟笑一笑，“这是在外头，的确，还是家里好嘛。”

他眯着眼睛打量她，笑着走近，“你的眼睛都好了吗？”

她单纯地点点头，“好了。”

两人的距离有些近，她自然地感到不快，移开眼神不看他。韩岙笑眯眯地突然伸出手，在她大腿根处探了一下。江清涟僵在原地，以为是幻觉，耳边传来他一声满足地轻笑，仿佛这事天然是正确的，是该带着美感体会滋味的，让她脑中轰然一鸣。

她一抬眼，见他带着沉醉的笑，似乎已经默认自己与他达成了什么约定一般，反而她才是错的那个。想后退时，韩岙突然抓着她的手腕骂道，“你自己犯贱，别装的多清白！”

“韩……”她说不出那个称呼了，愣在那儿，心里希望他别动手。

“你嘴臭！”

然后又是伸手向腿根一摸……

站在山坡上，那条小河看得很清楚，姜奇奇本在原处等她，等了半刻，还不见人回来，慌忙扔了果子跑去，河边一个人也没有。心叫不好，掉头回去。那股迫近的危险让她腹中瞬间疼痛起来，穿过近路的荆棘丛里，脸上一道道小血痕。可她没练过武功，体力也差得很，远路平坦，近路陡斜，一个着急就脚下踩空，从坡上滚了下去。

姜奇奇栽进一堆落叶中，脚腕上刺骨地疼。这满眼的树，山，一个活人也没有，她撑起身子动了动，疼得嘶哈嘶哈的。突然，山坡上传来两个人由远及近的声音。

“你放开我！”

“我不放！”男人赌气道，“放开你又要走了。上次在缘空塔你就撇下我偷偷走，我不会再松手。”

姜奇奇听出这两人是谁，尴尬地难以开口求援。

“盖岳其，你怎么这么幼稚！”

“你说我幼稚也好，骂我没担当也行。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

“……”

“果果？”

“你别喊我果果。”

“……昨晚你不是很喜欢吗？”

“……”

“我们不回缘空塔了，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好不好？”

她叹了一口气。

“或者咱们就在这岛上一辈子……可可，你喜欢吗？”

“你爹不会同意的。”

“我早就想离开那个家了，他总让我和姓孙的那家结亲……”

“你离开缘空塔，怎么生活，我们怎么生活？”

“你不相信我吗。

“可可，别再走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愿意。”

盖嶂其的哭声，幽幽传来。盖岳其低声对她说了好些话。姜奇奇心中知道为时已晚，眼神空洞地躺在地上望着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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