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婆

程恂皱眉不解，忽觉得脑袋有点晕，冬望见状忙道，“最好多休息，小程哥，你的头受了伤，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回忆起纵蓁给他的传信，“大院，克峰？骆河？”

“骆河？这在克峰啊，”冬望想了想，“下午还是再请郎中来看看好。”

说好在骆河见的，为什么又来到克峰？不过现在程恂想不动了，一动脑子就头晕目眩。他吃过饭，又歇了半刻钟，出门见到符雄正捧一碗面条，站在后厨的灶台边自吃着。

“符大叔，现在才吃饭？”

符雄笑答，“习惯了，以前到了饭点，正是忙的时候。你还吃点吗，还有面没扯。”

他摇摇头，想了想，“中州近，很快能找到她们。”

符雄似叹非叹了一声，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也是这样想的。”

三个姑娘的屋子那儿传来“嘭”的摔门声，两人一看，钟小桃站在门口负气。程恂正想找她们，便从中间的庭院穿过去，钟小桃见到他，赶紧拉着他往后院走。在纵蓁的嘱咐下，冬望已经把新的衣服给三个姑娘拿去了。如今钟小桃穿得不再像军营里那般只缕艳丽，只是她最顺手熟悉的发髻，仍是逢迎的勾栏斜髻。与一身粗衣简钗很不相匹。

“程大哥……你，你要把我们卖去哪儿啊？”

程恂皱着眉望了她一会儿，“不卖。

钟小桃愣了一下，“就在这儿吗？……这儿也挺好的。程大哥……”她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我给你做小老婆，行不行？”

他脑袋里“轰”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离近时才发现，她上面的虎牙尖尖的，似个不听话的小贝壳向外翘，旁边那颗则被人打断，留了一半。这两颗并在一起，正露一个黑洞在口中。

“钱可以给你，只是做你小老婆的话，你能不能和我三七分……我不需要很多的，给我留一些就好。”

程恂想说，她完全误会了，可张张嘴，不知道从何讲起。

“我算过了，也就是半个月茶客的钱……”钟小桃怯生生看了他一眼，走到身边，若有若无地往他身上靠，“我什么都会……”

程恂按着她肩膀，帮她扶正，后退了一步，“不让你们做那些。”

她不懂，自己都已经低声下气来讲了，为什么这么好心的男人还不愿意多分给她一些？“那我们在这做什么？”她低颦自问，小嘴撅着，然后轻轻睃了他一眼，绕过他回屋里去了。

程恂直跟了上去，敲门。

里面不出声。

他又敲了三下，孙欢儿才把门缓缓打开，让他进去。然而钟小桃和冰真一左一右各坐在床上，背不看他。

“外面阳光好。”他说。希望你们不要闷在屋里。

孙欢儿踌躇道，“程大哥，你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程恂仔细想了想，会不会是因为她们受伤了，才没精神出门？“受伤了吗？”

三个人一愣，看向他。

“你们。”

“没有，我们都挺好的。多亏了你们照顾。不过是……”孙欢儿有些犹豫，“程大哥，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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