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屏退了伺候的侍从,姒想要向姬宫涅解释她知晓是中毒的原因,但又害怕若是讲出前世之事,姬宫涅会认为她是妖怪,从而处置她。
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姒只能撒了个谎,“我曾无意间撞见废后申氏的贴身女侍鬼鬼祟祟地从宫外回来,还拿了个小瓷瓶模样的东西。但当时她还是王后,我没办法揭穿她。方才忽然想起这事,顿时觉得有些蹊跷。”
其实这话也不完全是假的,前世姒确实曾看到废后申氏的贴身女侍形迹可疑,但却不是现在,而是几年之后,也不是没办法揭穿她,毕竟当时姒早已是王后,而是对此漠不关心,因为当时尚未与姬宫涅心意相通。
姬宫涅听罢静默片刻,“伯服身边的侍从都是精挑细选过的,一切事物都是慎之又慎,若真是下毒,那必定有内应,此事需彻查。”
姒的神情也凝重起来,有内应在姬伯服身边,对他来说这是个不小的隐患。而如何不打草惊蛇又能揪出内应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
方才用罢午膳,那位所谓精通毒的大夫方大夫便已进入王宫。
“报--方大夫觐见--”内侍尖细的嗓音传入内殿。
“宣。”姬宫涅有些许急切。
只见一位头发半百却面容较为年轻的大夫身着藏蓝长衫,身背一个已经有细微划痕的皮质药箱走进了内殿。
“草民参见王上,王后,二殿下。”方大夫低下头行礼,眉眼低垂。
“快快请起。”姒却敏锐地发觉方大夫似乎有些不敢与她和姬宫涅对视,也许是没见过如此达官贵人,一时胆怯,姒移开视线,也许是姬伯服的事情让自己草木皆兵了,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疑神疑鬼的。
方大夫走到床前,先是观察了一番姬伯服的面色。后用手指轻轻捏住姬伯服的下颌,打开他的嘴,看了看舌苔,又摸了摸姬伯服的头骨和四肢。
最后开出了一张药方递给一旁的御医,让他前去抓药。
“这张药方能让二殿下的高热尽快退下来,情况不至恶化。病症确实极似中毒,但草民尚不确定。容草民回府查阅医术,方可对症下药。”
“有劳了,知微,送送方大夫。”姒淡淡道。
“是。”知微领命上前。
“不敢当不敢当,草民之责。”方大夫跟随知微退出殿外。
看着方大夫步履匆匆,姒的心里总有些怪怪的,就像,方大夫不是急着回去找药方而是急着逃命一般。
“姒,不用太过忧心,伯服定会无恙的,别把自个儿累垮了。”姬宫涅安慰道。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姒看着仍昏睡在床上的姬伯服,轻轻叹了口气,但愿一切顺利。
方大夫走后,姒仍守在姬伯服床前,不时为他采取额上的汗珠。
而姬宫涅则搬来折子,处理起落下的政事,也时不时看向姬伯服。
姒觉得从废后申氏这边开始着手调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毕竟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知许,调拨一些忠心的侍从去冷宫伺候申氏,盯紧她的动向。对外就说本宫心疼姐姐,多派了些侍从给姐姐,让她过的舒心些。”
“是。”知许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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