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迟和莫渊虽是在一个宅子,但房间却是不同的,周迟将莫渊扶到他的房间后并没有走,而是将房门和窗户都锁好了,看来他是打算住在这儿过夜了。
“你房间也不在这,怎么不回去。”
“你这是在赶我走?”周迟挨着莫渊坐在了床边上,他习惯性的扣住了莫渊的下巴,用质疑的口吻问着他,很显然他不是来询问答案的,“你都受伤了,我不来照顾你谁来照顾你,难不成你想让王清来?”
“你怎么老是针对一个姑娘家,毕竟才刚认识,你就跟吃了炮仗一样,处处和她作对。”莫渊哪知道周迟真正的想法,他全当周迟在闹脾气罢了。
周迟冷哼一声,松开了莫渊的下巴,只是在放手间他稍微用力的捏了一把。
他是故意的!
莫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下巴,这家伙是不是有奇怪的趣味,总是针对他的下巴,正这么想着周迟的手又抬起来了,害怕周迟再给他来那么一下,于是他赶紧出声:“我受伤了!”
“现在倒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怎么英雄救美的时候不记得了,把衣服解了。”
“你要不要脸!”莫渊心中一惊,嘴比脑子转的还快,要不是自己手腕还有着伤,指不定就抬起手扇周迟一巴掌。
“我看你刚才站都站不稳,肯定不止手腕伤了,你解了衣服我才好检查,是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周迟本来没有这个想法,他是压根儿没这么想过,但莫渊这一番话倒是让他记起来了。
这兔崽子居然这么想他,难道他周迟会是这样的人吗?
莫渊烦躁的直抓着头发,又来了,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明明周迟没有那份意思,但自己总是浮想联翩。
望着周迟那诚恳的双眼,莫渊咽了咽口水,他迟疑的将手放在衣衫上,几度望着周迟确定他不会干些坏事以后,一咬牙,将衣衫解了。
看就看吧,伤口是在背上,自己的手还没长到这种地步,顶着伤口过日子,那种感觉可不好。
衣衫从那人身上褪落,那人的发带早已经被拉去,浓密的长发松散的披在肩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那瘆人的伤口,很长,从肩的下端一点一直到腰部。
他就顶着这道伤口过了这么久?
他居然一个人忍到这个时候!
周迟的手有些颤抖,他伤的太严重了,就连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都不敢再看第二眼,可是他还要替他上药,他必须近距离仔细的去看,这对周迟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他轻轻的撩开莫渊的头发,然后深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莫渊看不到自己的背部,但是看到周迟那震惊的表情他就知道一定很严重。
“他真该死。”周迟冷淡的道,他挖去了药瓶中的大部分药,轻轻的涂抹在莫渊的伤口上。
药有些冰凉,伤口又是火辣辣的疼,二者一接触,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莫渊抖了抖肩,他直接趴在了床上,他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被褥,牙齿也咬住了床被的一角。
指尖划过肌肤,没有了刚才的疼痛,莫渊颤抖的身体渐渐安稳了下来,周迟也很心疼莫渊,他不再将药直接抹在莫渊的背上,而是将灵力注入到药内,再用灵力把药抹上。
这样一来药就会很好的化开,莫渊也不用忍受那样的痛苦,周迟很早就替莫渊上过药,那时候的他也像现在这样拼尽全力一战,即使受了伤也自己一个人忍着。
周迟也是在那个时候真正的察觉到对莫渊不一样的情绪,他是他见到过的最有趣的人。
他第一次见到莫渊是在潜龙会的大厅,他的一席白衫让他印象深刻,面对别人的羞辱他也没有有愤怒,只是有礼的告诉别人场上较高低。
周迟仍然记得那时候传来北辰殿被灭门的消息,他不顾其他人的阻拦,一路狂奔到北辰殿,不敢相信昔日辉煌的北辰殿竟在一夜之间变为了废墟。
到处都是尸体,浓浓的血腥味让他忍不住作呕,他的神情恍惚,只觉得倒在那里穿白衣服的人都是莫渊,他找了很久,却没有看到那人的尸体。
他跪在那个废墟中,亲手将废块一块块扒开,没干过什么粗活的他手指被磨出了泡,即使这样他也顶着泡继续,水泡破裂的疼痛感也不及他内心的痛苦。
好在,莫渊还活着。
或许轮回殿控制了落月堂,迫使众人为他们办事也不是一件坏事,因为这让周迟再次见到了这个少年。
他发誓一定要对这个少年好,哪怕是叫他去死,他也乐意。
“周迟,这里已经涂好了,你在想什么。”周迟的手长时间在同一个地方打转着,莫渊推搡了一下他,这才使他回过了神,莫渊轻微的侧着身子,秀发拂过他的肩,这画面别提有多好看了。
周迟轻轻抱住了莫渊,他记得这人的伤口还没有好透,于是尽量避免自己贴在伤口上,他将头靠在莫渊的肩膀上,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还在这,我很高兴。”
莫渊不知道周迟到底想到了什么,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来慰周迟,他只是静静的观望着他,听他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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