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3）

终于熬到了中秋宴结束，大家赏月饮酒吃月饼欣赏歌舞，都有些乏了，陆陆续续出了宫门往家里赶。

马车上，一片沉默。

“怎么，不解释解释？”还是宋铮先打破了沉默。

“儿时玩的很好的哥哥，如今的武安侯。先前不想拖累他，准备翻了案再找他来着……”南歌低头小声解释道。

“怎么认出你的？”宋铮语气缓和了些。

“喏，我腕上这个鸡血玉镯子。”南歌伸出胳膊给宋铮看。

“哈？！”宋铮怒极反笑，“我说怎么巴巴地戴着，原来是定情信物呢！”

“呃，这是顾家给儿媳妇的传家宝。鸡血玉镯子本就难得，这只成色极佳，光线合适还可以看到一个小小的‘顾’字，刚刚文哥哥应该是因为月光照射，看到了顾字，所以认出了我……”南歌看着宋铮的脸色越来越黑，解释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这么久了还戴着，放不下呗。”宋铮冷笑一声，不再言语。

南歌觉得今晚的宋铮好生奇怪，一直在阴阳怪气。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解释道：“当初叶家和顾家虽是一文一武，但一见如故，又都是战场上走下来的兄弟，黎朝的开国功臣，关系一直很好。”

“顾家哥哥长我三岁，我尚在我娘腹中时，大人们便约好了，若是男孩儿，就结拜；若是女孩儿，就定亲。”

“我和顾家哥哥从小一起玩耍，但只是将他当作哥哥，当作玩伴。之所以一直戴着这只镯子，是因为它好看，而且是顾家伯伯伯母的一片心意，我留着做个念想罢了。”

“我家中被抄之后，就更加没有想过那纸婚书了。”

“如今故人重逢，喜不自胜，不知哪里得罪了王爷，还请王爷明说。”

南歌一口气说完，盯着宋铮等他开口。

宋铮微微阖目：“罢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今，我们是盟友，你助我夺权，我助你翻案，顺便再一起，清清这黎朝的朝政。”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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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铮也没问南歌回不回南风馆，直接把她带回了王府。

“王爷，南风馆一堆事儿等着我去打理呢。”南歌见马车停在王府门口，出声提醒宋铮。

“陪我赏赏月喝喝酒吧。”宋铮表情淡淡的。

“是。”南歌有点摸不着头脑，刚刚宴席上不是赏了月喝了酒了嘛？怎么又来。。

两人在小花园的大理石桌子上就坐，陆续有人端来了月饼和酒，东西上齐了，人便都退下了，只剩将军趴在南歌和宋铮的脚边。

宋铮一言不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酒。

南歌劝他，他摆摆手：“今夜，不醉不归！”

南歌俯身摸摸将军的脑袋：“小将军，你看你们家王爷，今夜团圆日呢，他倒好，非要买醉！”这话是说给宋铮听的。

“是啊，团圆日呢，这样挺好的。”宋铮盯着南歌和将军，突然笑了。

“我有些想师父和师兄师姐他们了，还有逸辰，他管着南风馆，也不知道怎么样……”南歌喃喃道。

“你喜欢他吗？”宋铮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啊？”南歌瞪大了眼睛。

“顾川。”他又倒了杯酒。

“哥哥在我心里永远是哥哥。”南歌拿起一块冰皮月饼开始啃。

“可是你们……还有婚约呢。”宋铮揪着这个不依不饶。

“我家都被抄了，这也做不得数了吧。”南歌继续啃月饼，“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宋铮似乎恢复了正常，面上的冷意消散了许多。

“今晚的月亮真圆呢！”南歌抬头看月亮。

“是啊，今晚的月色真美。”宋铮盯着南歌的侧脸，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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