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酒写到霸九霄时,手里的笔顿住,迟迟没有落下,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许求证的味道:“霸九霄位列十大剧毒草药之内,药性刚猛,你是想以毒攻毒?”
霸九霄,位列十大剧毒草药榜的榜七,能在万千草药中脱颖而出,可见其毒性之强。
由于毒性霸道刚猛,一旦爆发,只一瞬间便会爆体而亡,所以称为霸九霄。其毒之烈,鲜少有人敢用这霸九霄救命,不过害命的倒是有,但是其药珍贵,十年一开花,花期只有十天,而那花便是剧毒之本。
对于他的疑问,月萱缘并没有闭口不答,手中又稳稳落下一枚银针,“其余药材三碗水熬成一碗,霸九霄七碗水单独熬成一碗,熬好了就送过来,三个时辰如果还没回来,我也无能为力。”
看着她凝重的神色,岚酒再一次用眼神询问南宫绯冶,必竟救得是他母妃,南宫绯冶重重点头,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
岚酒得到同意,立马出去喊了一句踏风,随后二人的气息就消失在了留卿阁的范围内,整个留卿院除了床上不省人事的卿妃,就只剩下月萱缘和南宫绯冶两个人。
面前忽然多出一只白玉一般的小手,南宫绯冶抬头朝她看去,“起来啦。”月萱缘对他安慰性的一笑。
跌坐在地上的南宫绯冶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却迟迟不敢握住。就好像讨要糖果的小孩子,但大人拿出糖果时又不敢伸手接住的样子,让人心疼。
最后还是月萱缘上前一步,主动握住他的手。
瞬间,一丝温暖顺着他的掌心传来,楞楞的看向握住大手的小手,温温的、软软的,就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南宫绯冶的手不自然的紧了紧,牢牢握住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冰冷坚硬的心在触及到那纯净的目光时,变得柔软起来。
“好了,相信我,卿妃娘娘不会有事的,快起来。”月萱缘温声哄着他,遇到这个男人以来,她从未见过他今日这般模样。这一刻,他就好像平常人家的一个小孩子一样,是依赖着自己的父母的南宫绯冶,而不是一个独自面对所有,行走在刀光剑影之间的南宫绯冶。
这些话彻底软了那颗坚硬无的心脏,给它注入了温热鲜红的血液,让它重新跳动起来。
南宫绯冶借力一拽,直接将那个娇小的身躯拥进了怀中,娇软的身躯传来的温度让他紧绷了不知多久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
月萱缘没防备,整个人被他带入结实的怀抱,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呢?回想她在月府地牢的时候,是她主动抱住他,寻求一个保护,但此刻却是调换了角色。
“别担心了,我有把握,只要岚酒他们在三个时辰内回来,我保证不会让你有难过的机会!”月萱缘回抱住他,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耳朵贴在他坚实的胸口上,听着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
“好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以后我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首委屈的!所以……你能先放开我吗?”
月萱缘小心翼翼的问道,直接把南宫绯冶给气笑了,她说那么多,就是为了让他松开吗?可他不想,不愿意,怎么办?
“你能拿什么保护我?”南宫绯冶哭笑不得,随口问了一句。
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撒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痒痒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放心,我说到做到!”求求你了,快松开吧,你太凉了!
“药来了!”不出两个时辰,岚酒和踏风便一人端着一碗药走进来,满头大汗,面颊绯红,一看就没休息过。
“把药放一边。”月萱缘一手端过踏风手里的药,一边吩咐岚酒。另一只手扶起形销骨立的卿妃,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口上,舀起一勺滚烫的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才送到卿妃嘴里。
但卿妃此刻根本就没有一点松动,死死咬着牙关,就是不肯张嘴。
岚酒看向她有些意外,他们并没有说哪碗是霸九霄,哪碗是其余的药,但她却毫不犹豫的端起了踏风手里的,而吩咐他把霸九霄放在一旁。
凌威不乱的冷静,有条不紊的顺序,是什么让这个十六岁的小丫头有这般沉稳?
“卿妃娘娘,这是救命良药,可以让你醒来的,把药喝了,好不好?”月萱缘微锁着眉,声音轻柔得像缓缓流动的清水一般。
可卿妃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药根本喂不进去,反而顺着她消瘦的下颚流到了脖子,一旁的南宫绯冶见此,心中咯噔一下,踏风和岚酒也急的团团转,月萱缘腾出一只手,手绢都没拿,直接用自己的衣袖擦去了药渍。
沉默了两秒又舀起一勺汤药放到嘴边吹了吹,但她没急着把药灌进卿妃嘴里,而是温声对着卿妃说话。
“母妃。”月萱缘轻轻喊了一句,差点没把踏风原地送走,再看看自家主子那惊异又有几分欣喜的样子,踏风和岚酒对视一眼,同时在对方眼底看到了一句话:这个王妃,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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