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泽回来已经是傍晚了。
“怎么样了?”苏宏仁比谁都着急。
“爹,我们把方圆两里的水域都搜了,但是没有大姐姐的尸体,船的遗骸下面也没有。”苏雨泽一边上岸一边回答。
“这样最好。”苏宏仁松了一口气。
“虽然船员登记册上有大姐姐的名字,但是船上没人见到过大姐姐,说不定大姐姐不在船上呢。”苏雨泽走到苏宏仁身边扶住他。
“大表哥和二表哥还在捞尸体,这次死亡人数有点多啊。”苏雨泽接着对林立天说。
“好好好,小泽,你先扶你父亲回去吧,一有婉儿的消息我去通知你们。”
“不用了,我在这里等吧。”方青玉道。
“那方管家回去加件衣裳了再来吧,晚上海边风大,别着凉了。”林立天关切道。
方青玉像是触电了一般立在原地,片刻才反应过来,忙回答道:“好。”
林立天也在心中狐疑:“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大约二十分钟过后方青玉回来了。
“方管家,刚刚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我感觉你的反应不是很对劲呐!”林立天半开玩笑地说道。
“没有没有,是我一下子想到了我已逝的娘亲,”
方青玉向远处望了望又接着说,
“小时候和哥哥在海边玩傍晚时娘亲也会站在码头对我和哥哥这样说,一样的话,一样的情景,就让我想到了娘亲。”方青玉淡淡地笑了笑。
“冒昧问一下,令尊和令堂是怎样……”“逝世”两个字还没问出口,林立天就看到了方青玉一脸的忧伤。又补充到:“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过去这么多年了。”
方青玉顿了顿又说:“那年我八岁,我哥哥十岁,也是这样一个夏天的傍晚,我和哥哥在姑姑家玩儿,一场大火把我家烧了,父亲和娘亲都葬在了大火里。”
方青玉顿了顿又说:“警察局的人没能查出原因,但是我能猜到,父亲好赌成性,因为他我家家财尽散,穷困潦倒,姑姑虽然经常给我家补贴,但每次都被我父亲抢去输个干净,而且不管我娘亲藏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所以我父亲和娘亲从来都不和,经常为了钱的事情大打出手,有时候连我和哥哥都打,所以父亲在家的时候姑姑就把我和哥哥接去她家,父亲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就在家陪娘亲。所以那晚,肯定是他们动手的时候把灯打翻了,烧到什么东西了他们也没有管,也有可能是被打晕了,就任由大火烧着。”
“我和哥哥也本该由姑姑扶养的,但我和婉儿从小就是好朋友,她说一个女孩子和一帮男孩子玩儿不开,就让我去她家了。苏老爷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我想为他们做些什么,就跟苏府的老管家学了管账和采买衣食住行,老管家离世后我就成了管家。”
方青玉淡淡地讲完,又像是很久远,又像是发生在昨天。
林立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中涌起一种想抱一抱这个坚强的女孩的冲动。
林立天笑了笑,像是在自嘲刚刚的想法,又像是在为这个女孩放下了心中的防线的庆幸。
“女孩子嘛,心里的难过一定要表达出来,一个人撑着怪叫人心疼的。”许久,林立天才开口。
方青玉淡淡一笑,心中流过一股暖流,像是坚强的心一下子有了柔软的地方。
夜色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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