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之死（四）

“高管家”梁中书低声下气的问道:“太师老爷动怒了吗？”

高管家说:“倒也没见动怒，不过你要小心才是。”

梁中书战战兢兢来到蔡京的客厅，高管家知趣的腿了下去。

蔡京端坐在太师椅上，两目微合，面孔阴沉，梁中书一见蔡京这幅模样，心就像掉进冰窟窿里一般，浑身凉的通透，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说:“岳父大人在上，受小婿一拜。”

蔡京深吸了一口气，有气无力的说:“免礼。”

梁中书爬起来，现在大厅中央，低着头，不敢直视蔡京。

蔡京张口问道:“我来问你，北京大名府是怎么丢的？”

梁中书回答说:“贼寇兵分八路大军将我大名团团围住，来势汹汹，全是些亡命之徒，难以抵挡，小婿曾修书一封，请岳父大人转呈给皇上派兵支援，但是始终不见援兵，故而……”

“当今天下，贼寇蜂起，朝廷哪里还有多余的援兵于你，大名丢也就丢了罢，可为何连自己的夫人也没保住？”蔡京讲到这里，声音有些沙哑，透出悲痛之情。

“小婿谋划不周，只顾正面迎敌，忘记后院家眷……”

“哼！”蔡京冷笑一声，“谋划不周？我看你是谋划的周全啊，你当我不知道？你在你家门上高悬‘梁府’灯火，不是分明给梁山泊的贼寇指路吗？好一个借刀杀人啊！”看来，蔡京对大名府的情况了如指掌。

梁中书一听这话，吓得惊出一身冷汗，连忙跪下解释道:“岳父大人，小婿冤枉啊，小婿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赶上了上元节，故而想着虚张声势，好麻痹敌人罢了。”

“哦？那我问你，为何你明知梁山大军压境，你不早早将自己的家眷转移出来？非要留在大名府呢？”

“小婿考虑不周，一直以为皇上会派援军赶来的。”

“不周？呵呵，如果不周你怎么想起来给自己备好后路，城破之后就可以立马弃城而逃，敌军布下两道防线都没能擒住你？你是有通天的本领，还是遁地的本事？给老夫表演一番，也让老夫长长眼。”

“岳父大人，小人没有那样的本领，这些都是王太守的计划和安排，我也只是命大侥幸逃脱而已。”

“侥幸？若是你和宝芬平日里恩爱有加，我倒也能信你的鬼话，可是你平日里就不满意她，对她一点都没有感情，而且你背着宝芬去烟花之地寻花问柳，完全不顾宝芬的感受。”

梁中书磕着响头，不住的说:“岳父大人，小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但是绝没有想杀了宝芬的心思啊！”

蔡京掩面哭泣:“我可怜的女儿，我的心头肉，我一次重言语都不舍的说，一次手都没打过，可却……”

梁中书趴在地上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他才感觉到自己没了蔡宝芬，自己就像一颗没有根的草，无足轻重。

梁中书哭着劝道:“岳父大人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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